“是,太妃放心。”蕊儿行礼道。
落宁不禁又给淑惠太妃又行了个大礼,“太妃对落宁的照顾,落宁实在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淑惠太妃连忙扶起了落宁,眼眶中滑出了两行清泪,“你这是什么话?日后便只管把太妃这当做娘家,我们三个便是你的额娘。”说罢看了两边的两位太妃。
“是,进了宫,若是有什么委屈,便只管来说给我们听。”端顺太妃道。
“是,落宁。若遇到什么难事,也定要回来,我们虽没有什么权利,可终究在后宫呆过些日子,总能帮你想些办法。”恭靖太妃说。
“太妃……”落宁看着三位太妃,落泪不止。
这时淑惠太妃抹了眼泪,说道:“走吧,咱们这是哭什么哭?又不是见不到了,都在一个紫禁城。”说着上前也帮落宁擦了泪,又道:“走吧。”
落宁退后,又给恭靖太妃和端顺太妃各自行了礼,这才转身。风起,微凉,吹落了落宁脸上的一串串泪珠。
一步一步往那门走去,落宁不禁想:一出了这门,以后要面对的,便是那些尔虞我诈吧!
淑惠太妃看着落宁一步一步地往门口走去,泪落如雨。落宁,保重!
终于,落宁转身消失在大门拐角处。有叶子飘进了院中,端顺太妃看着,想着,秋已经这样浓了吗?
来至住处后,落宁环顾一下屋子,宫人陈设都已妥当,也没多做停留,便去前面向千贵人请安了。
千贵人生下的孩子总是体弱,所以皇上特让千贵人亲自来照料阿哥和公主。还好,公主在千贵人细心地照料下健康成长了起来,满院子跑着玩。而阿哥还小,才两个多月。
落宁进去请安之时,千贵人将阿哥交给了乳母,道:“妹妹快些起来。”这语气很是客气。
“谢贵人。”落宁道。
“妹妹初来钟粹宫,日后有什么不习惯的便只管告诉姐姐,姐姐肯定命人安排。”
“是,谢贵人。”
“妹妹总是这样客气。”笑着说罢又道:“妹妹刚来,肯定还有许多东西要收拾,姐姐便不留妹妹了,也省得妹妹这样拘谨难受。”说罢,对一旁的宫女道:“柳叶你也过去帮衬着些。”
“是。”柳叶道。
“落宁东西不多,再说姐姐收拾得已经甚好了,便不烦柳叶了。”落宁婉拒。
“乌常在真是客气,若如此,那柳叶便留下吧。”
柳叶退后。
“那妹妹告辞。”
“嗯,回去吧。”
落宁之后便出了屋子。往位于后头的屋子走去。
“小主,这千贵人怎么这样和善,听闻好像不是如此。”蕊儿一脸疑惑说。
“咱们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便罢。”落宁淡淡道。
蕊儿说了声是便不再说话。
其实落宁哪里不知千贵人为何如此?她善于争宠,现在皇上新封她常在,她礼待些总是好的,更何况她也不曾得罪于她,她着实没有理由恶语相向。
回到自己的屋子,落宁便坐在了圆桌旁,看着这陌生的屋子,想着日后要过的日子,心里很是沉重。移眸看着外面飘着的叶子,突然觉得自己如今就如同那片叶子,从不由己。
皇上何时会召幸于她呢?不会便是今日吧!想着,不禁有些害怕!
人总是当局者迷,那夜她说了那样重的话,玄烨就算想见她,可是如何敢见。那日在乾清宫当众说要封她做贵人,也是心中着实焦急,怕被隆禧先说出口,情急之下之语。而如今她已成了他后宫中的一人,是谁都抢不走的了。玄烨如何便会马上召见,他害怕尴尬,害怕她将刀子往他心上插,怕痛,怕那种不知为何糊里糊涂却又无法解释的无奈。
于是这一夜,落宁一人独宿于钟粹宫,而玄烨一人独宿于乾清宫。两人都望着床榻上方发着呆,心里头都想着对方,到最后都是皱着眉,怎么也不肯再松开。
第二日落宁去慈宁宫向太后行叩谢之礼,本以为定然会大加责难,却不曾想也并未如此。
“钟粹宫可还住的习惯?”太皇太后问。
“回太皇太后的话,钟粹宫甚好,贵人姐姐待嫔妾也甚好。”
“如此便好。哀家也是觉得乾清宫附近也就钟粹宫还合适,虽说千贵人嘴凌厉了些,可是却甚得皇上宠爱。想来不过几日皇上便要召幸于你,皇上的习惯你总要知道一下,千贵人那儿哀家已然说过了,你有空了多去她屋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