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害人性命这样的事情,荣妃总是安不下心来!听温僖贵妃这样一说,心里才稍稍安慰一些。又突然想到那块此时还在袖子中搁着的玉,便又问道:“对了,娘娘给我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病症的人用过的?”
温僖贵妃再次顿住步子,扭头看荣妃,淡淡的微笑爬上脸庞:“肺痨。”这两个字,温僖贵妃说的一字一句。
荣妃皱眉。肺痨!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若是得了肺痨,那……荣妃有些不敢想下去。
“怎么,觉得可怜了?那你想一想当初你的长生可怜不可怜?”温僖贵妃定定地看着荣妃说道。说罢,却也不等荣妃回话,一面往前走一面又道:“更何况,你又如何知道那孩子必定会沾染?这些都是命!若咱们只是这样微微一出手,她便没命了!那便是她命该绝于此。与咱们何干?这皇室的人,那些没有福气的,本来就该死。这皇家的恩宠,从来都不是哪一个都能承受得了的?”
荣妃跟在温僖贵妃后头走着,听着这样的话,又看着温僖贵妃的背影,只觉得这个女子当真是越来越狠毒了。而与此同时,一丝恐惧也爬上了心头。跟这样的人为伍,怕是迟早都要败露。看来,这日后还是要另寻出路!
一日后
永和宫的小公主突然起了风寒的症状。发烧,咳嗽!
太医前去诊脉之后,只说是惹了风寒!
“惹了风寒?那该如何?如大人一般用药吗?”落宁说着又看了一眼怀中烧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小公主。
“不可。孩子还小,药汤是喂不进去的。如今也唯有让乳母喝了,虽然分泌出的乳汁含药量不大,不过想来应是可以的。”太医老实言道。
落宁听罢,有些若有所思:“还是本宫喝吧!孩子一直都是本宫亲自哺乳的。”
“可是娘娘才生育了公主,身子还很虚亏,不宜胡乱服药!”太医道。
“无碍。不过是几副医治风寒的药罢了,本宫受得起。”落宁说着,又看向了怀中的小公主。
“娘娘……”文琪想劝,可是刚说了两个字,便被落宁打断道:“文琪,你随太医去拿药吧,本宫照顾公主。”
看着那样坚持的落宁,文琪也是无可奈何!想着若只是几剂治风寒的药,应也是无有大碍的,便随太医去了。却不想,落宁连着喝了十几日,小公主的病症非但没有好转,竟是越来越严重了。
这一日,太医给小公主把完脉,似乎有些唉声叹气的样子。
“怎么了?公主为何一直如此?”落宁看着太医急急问道。如今的落宁面色看起来极是不好。如此连着喝了十几日的伤寒药,如今已经觉得有些吃力了,不像刚喝那时,没什么感觉。似乎越喝身子便是越难受,说不出的难受,但是落宁还是每日继续着。
而那太医此时竟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娘娘恕罪,如今看来小公主应不是受了风寒,是……”
“是什么?”落宁皱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应是肺痨!”那太医说着,将头垂得更低。
“你说什么?肺痨?”落宁有些不敢相信,这样小的孩子,如何会得肺痨?
“是。”
“胡说。”一向温和的落宁突然起身厉声道。将那太医吓得赶忙又垂了垂头,“微臣不敢乱说。确是肺痨啊!”
“那你前些日子为何一直说是惹了风寒!”落宁又问。
“微臣该死,应是这肺痨的早期症状像极了风寒,微臣着实不曾料到这样小的孩子竟会得了这样的病症!娘娘恕罪啊!”那太医说着便磕了一个头。
落宁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心中也是乱极了。慌乱中又扭头看了一眼一边的小公主,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随后扭头对一边的文琪说:“文琪,再去寻一太医来。要这宫中最好的太医。”
文琪应了声赶忙去了!
落宁有些不敢相信这太医了。只想着,这太医许是误断了!而又被请来的王太医,竟也是如此结论。这王太医是宫中德高望重的太医,值得相信。
听了王太医的话,落宁有些愣住。愣在那许久之后,再次开口的话是:“就算是肺痨,你们也要好生医治,要保住公主的命。”
“娘娘。公主身子虚弱,又喂不进去药汤。而娘娘如今的身子也再不适合服药了。且就算服了药,怕也是枉……”王太医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