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将白痕带上来的太监厉声道。
那白痕却似乎一副不惧的样子,扭头看了玄烨,才缓缓跪了下来。
玄烨冷冷看着他:“是你自己说还是朕让人逼你说。”
“草民不知皇上叫草民说什么!”那白痕的声音很是平静,似乎无所畏惧。
玄烨皱眉,一张脸更是冷。
而此时,落宁说道:“你不肯说不要紧,你身边的那几个人总有人会说。”
那白痕扭头去看落宁,一张被油彩涂满的脸加上那凌厉的眸子看起来极是诡异,落宁却也不惧,平静转头看着玄烨,“皇上,看来他是不想说了。那咱们……”
而这时白痕突然打断道:“不用。”随后将目光从落宁的身上移到了玄烨的身上,定定看着玄烨:“我说。草民在外头有个相好儿,如今有了身孕,可是草民不想要那孩子,于是就……今日之所以会在身上,应是下头的那些人拿错了衣裳,所以这伤胎之物才会……还请皇上恕罪。”
玄烨冷冷地看着他,终于道:“拉下去。斩。”
白痕有些惊讶地看着玄烨,却还是没有求饶,只任人将他拉了出去。
而屋外的温僖贵妃却是不能如白痕如此淡然。看着白痕被人拉了出去,眸子中都是湿润,连身子都在颤抖。
下一刻,玄烨又道:“带旁的人来。”
之后,其他几个人便都被带了上来。
这几个人远没有白痕那样淡然,一进来便都赶忙跪在了地上。
玄烨看着他们,问:“他的事,你们谁知道?”这冷冷的声音让这几个人都有些胆怯,都低着头,有的还颤抖了起来。
“若是不说,便是与他一样的下场。”
方才问白痕话时,他们几个便在外头跪着,听得明明白白。所以此时这话一出,立马有人跪着爬了出来,磕头道:“皇上,草民知道,草民知道。”
“说。”玄烨冷冷一个字,声音不大,却是让人顿觉阴风袭来,恐惧顿生。
“皇上,草民说,草民说……”那人吓得连连说道。咽了口口水,大着胆子,又道:“前些日子,有个人找到了白痕,神神秘秘地说了许多话。那应该是在定了白痕要入宫唱戏之后。白痕似乎不同意,有时还会愁闷地喝酒。后来有一回他喝醉酒,小的听他说,似乎是有人用他的老娘亲要挟他。当时草民以为是哪一个富家的太太看中了他,要他如何呢!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草民才想到这许是跟前些日子那事有关联!”
“你可认得那人?”玄烨冷冷说。
“草民不认识。”
“那你可还记得那人的模样,穿着或是旁的什么?”
“那人的穿着看上去像是富贵人家的仆人,那说话一下子便听出来是京城的。模样,模样草民也还记得一些。”那男子回忆着说。
玄烨收回眸子,随后说道:“宣宫廷画师来。”
“是。”梁九功颔首道。随后便起步吩咐小太监去了。
而此时,温僖贵妃的已经有些站不住了,若不是一旁的贴身宫女沛雅扶着,怕就要倒下去。
想来,那人说的京城口音的人便是她家的家丁吧!
下一刻,玄烨又将目光搁在了温僖贵妃的身上,冷冷道:“温僖贵妃若是不想离开,那便进来站着吧。”
温僖贵妃此时已经有些被惊着了,一听这话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身子一颤。
一边的沛雅用力扶住,“娘娘。”
温僖贵妃这才像是从惊讶中抽离似的,转身往厅内走去。那一步一步显得极是无力。
最后,又来至了方才跪着的地方,跪了下去!
此时,谁都知道,这事情是冲着温僖贵妃去的。
宫廷画师还未来,问话也无需再进行下去,于是这屋内便沉寂了下来。
青天白日,屋内站了这么样多人,此时却显得极为寂静。那寂静就犹如同此时是黑夜一般。
而这样的时候自然也是极难捱的,可是无论如何难捱,这时间还是过去了。
梁九功屋内回禀道:“皇上,宫廷画师来了。”
“让他进来。”玄烨依旧冷冷的声音。
如此,宫廷画师便走了进来,来至屋内,给玄烨行礼过罢,便开始在那男子的叙述之中开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