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裳儿?”温僖贵妃皱眉。
“是。”
温僖贵妃的面色顿时更加不好,“那裳儿若是出来了,会放过咱们吗?她的手段可是极阴毒的,且不计得失。她若是进了这后宫,许是会将那德妃给害死不假,可是她如何会放过咱们?你设计她姐姐!本宫跟她本就过不去!你以为她会放过咱们?”
“娘娘为何说那裳儿会对付德妃?”
“裳儿那样骄傲的人,她会看着德妃势强,而坐视不理吗?”
“娘娘也说她骄傲了。若是那平常人,想来许会对付咱们,因为如今看来,咱们虽然也不好对付,可是较德妃还是弱些的。可是她不同。她是佟裳儿。她本性骄傲,喜欢有意思的事情。若是咱们再卑微些,显得害怕她些。那她必定会咱们更是没有兴趣,如此,那目光还不都落在德妃的身上?咱们便只管坐收渔翁之利。再者,那德妃的手中说不定有什么,那没了的太皇太后对裳儿不是也所忌惮吗?她那样深谋远虑,必定会给了那德妃什么吧!不过就算没有什么,也不要紧,咱们只要看的紧一些,想来必定是能做的了这渔翁的。”说到最后,宜妃的语气沉沉。
看着说的很是有理的宜妃,温僖贵妃的眉头渐渐松了开来,随后微笑爬上脸颊,“是啊。”顿了顿,又说:“宜妃你还真是聪明啊。”
宜妃看着温僖贵妃,淡笑不语。而虽然脸上那样高兴,宜妃的心中却还是有些没底的。她极想事情会如她所想的那般发展,可是她也觉得那裳儿和德妃不容小觑。这裳儿,在太皇太后的眼皮下都能活下来,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也是一个极其令人惧怕的人。而德妃,皇上到底对她是何情感,太皇太后临终前又跟她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又给了些什么?这些都是疑问,也是随时会将事情扭转的关键。所以,裳儿这段养病的日子便是她查访这些的时间,若是到时还是查不到任何,那到时也只能静观其变。而这些,她只能埋在心里,不能在温僖贵妃的面前表现出来,她必须做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然这温僖贵妃定然又会想起来便对她发脾气,这温僖贵妃的脾气当真是越来越差了。
以前本以为她能沉得住气,现在看来当真是看错了!可知这沉不住气,是为筹谋的大忌!看着温僖贵妃,宜妃只觉得她若是再如此下去,迟早要出事……
此时,永和宫中。
惠妃看着摇床中睡得香甜的小阿哥,微笑言道:“这小阿哥啊,当真是太可爱了。”
“是啊。”语贵人附和道。
两人似乎都很喜欢小阿哥。但是落宁知道,她们不过是借着小阿哥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此时,蕊儿端了刚做好的糕点来,落宁转头看她们,“惠妃姐姐和语梨妹妹可饿了?坐下歇息一会儿,用些糕点!”
语贵人扭头看向那糕点,“一说糕点,嫔妾还真是饿了呢!”说着便朝那圆桌走了过去。
落宁微笑,扭头看了一眼惠妃,“姐姐请。”
惠妃颔首,以示有礼,如此才往圆桌走去。
几人坐定,一边吃着一边聊着。
惠妃和语贵人一直在说小阿哥。
落宁本打算是要安慰一番惠妃的。但是被她们这样一直说起小阿哥,倒是想起了一桩别的事情。想着,落宁便顺着她们说话,说着说着便说到了胤禩的身上。
“这些时日啊,也不知是上了些年纪还是如何,总是想起过去的那些时候。特别是每当看见胤禩那孩子,心中便越发不是滋味。他笑起来的样子跟当年的良儿当真是像。”落宁有些感叹道。
惠妃听到落宁说起良儿,脸色便是多了一分悲戚,“这良儿啊,却是可怜。我从那送饭的小宫女那听来,她总是郁郁寡欢的,整日整日地不发一言,不然坐着,不然便是站在窗前看着外头。不过想一想,她除了做这些,也没有旁的可做了。”
落宁一直盯着惠妃,这时说道:“是啊,是可怜。”顿了顿,又说:“唉,还有那胤禩,那样可爱。可良儿却总是见不到。惠妃姐姐和语梨妹妹,这一年,也是有机会见到孩子的,可却还是这样想念。想那良儿多少年不见,不知心中都想成什么样子了!唉,这良儿和胤禩当真是可怜啊!多少年都见不到一面。”说罢,落宁又看向惠妃,只见惠妃这时扯出一丝微笑,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