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的确如此。
下一刻,便见落宁看了一眼文琪。随后文琪便是出去了,不一会儿便是将那站在院外的女子带进了屋子中。
悫妃看着那垂着头,看上去极是熟悉的人缓缓走来,眉头微微皱起。
那女子来至落宁身前,行了一礼。
落宁看着她,言道:“给悫妃娘娘行一礼吧,让悫妃娘娘看看你的容貌。”
那女子颔首说了声‘是’。
而这声‘是’便是让悫妃的心头一揪了。她看着那女子缓缓转身,看着那女子给了一礼,言道:“裳儿给悫妃娘娘请安。”之后,她便是看见她的容貌。
这一看,心中一震!这人,如何跟她长得这样相像?
“如何?悫妃娘娘有没有一种在照镜子的感觉?”落宁很平静地说。
看着悫妃缓缓移过来的目光,落宁又道:“其实,也只是九分相似罢了,可如此,不就是够了吗?皇上的情绪有了地方发泄,如此,便是够了。”
悫妃看着落宁,一脸坚持的冰冷,而那内里的颓然一直在不断地想要挤出来。
落宁移眸看向那女子,之后示意那女子往后站。如此,起身,朝悫妃走了过去,来至她身边,看着她,淡淡道:“悫妃娘娘对苏麻额涅给娘娘准备的礼物,可满意?”
悫妃还是坚持着看着落宁。
“太皇太后的仇,她这便算是报了。”落宁又说。
悫妃还是那样看着落宁。
而随后,落宁转身,看着院子中漆黑的夜,又言:“而本宫的仇,此时也要报了。”
这话说完,文琪便是上前,拿出了那个小瓷瓶。
悫妃看着那小瓷瓶,半晌,她又扭头看着落宁,说:“你的仇要报了?那你可知,是不是报完了呢?”这语气全然同方才的神色不符。
落宁扭头看着悫妃,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只觉得这悫妃似乎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会让她伤心的事情。
而事实,的确是这样。
悫妃看着落宁,冷笑,“暮晴!你知道暮晴是怎么死的吗?”说完,那脸上的笑意更是浓烈。
落宁的眉头微皱。
而悫妃则是满意地继续言道:“你知道,暮晴是如何进的宫吗?她明明是汉女,最后却为何变成了华善的女儿,成了王佳氏?”看着落宁的神色,悫妃笑意更甚,“是你的阿玛,威武。那你可知道威武为什么让她进宫?”顿了顿,“便是辅佐于你!”看着落宁的样子似乎很是动容。悫妃一副悠然地样子看向了屋外,“也不知你那个阿玛从哪里听来,你日后定当龙凤的,且还当了真。如此,便是有了暮晴进宫之事。”说到这里,似乎又想看看落宁那受伤的神色,于是她又道:“那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知道,暮晴先前心中的那个人是谁?呵呵,没错,还是你的阿玛。”说到这里,悫妃的微笑突然没了,眸子中都是阴狠,“是你,和你的阿玛联手毁了暮晴。你阿玛让她在做宫女那段时日,生不如死。而你,让她在做皇上女人的那段时日,生不如死。她害死了你孩子,又能如何?是你逼她的!其实,她会跟你过不去,从一开始,也并不是她本意。是我!是我将她的额娘给绑了,要她一定跟你作对。可是后来,她似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哼……想来,是因为几方面的吧。没了孩子,没了皇上的疼爱,且额娘还被我绑着,心中烦忧,于是就……”说到这里,悫妃又笑了起来。笑了几声,又说:“哼!你说,她的一生是不是分外凄惨啊?没有人真正爱她,她没有孩子,最后尸身还给烧了。听说,她临死之前跟皇上说,她只求灰飞烟灭,只怕有轮回。而皇上便是将她的尸身给烧了!可是你说,烧了便是没有轮回了吗?若是下辈子再遇见你们一家人,不是还得那样吗?被你们害得连活都会害怕。一个人,会害怕活着吗?那该是受了多大的苦楚啊!”说完,看着落宁的泪落不已,悫妃笑了,仰头大笑,笑了几声,又说:“你知道,暮晴是如何死的吗?没错,是我害死的。可是,这害死也是需要内应的吧!你知道,谁是内应吗?”
落宁眼泪朦胧地瞪着悫妃。
而随后,只听她又言道:“没错,便是良儿。而她的孩子,也是良儿给害死的。你想想看,她最疼爱的两个人,一个抢了她的男人,一个杀了她的孩子。她是如何难受啊!她是如何一步一步地变得不想活的?是你们逼的。哦,对了,其实还有我。是我们几个一起逼的。”看着落宁不停落下的泪,裳儿的眸子中那畅快的目光更甚。她又笑了几声,看着落宁,“如何啊。如此的滋味,如何啊?”脸上是笑意,可是说完,裳儿的眼眸之中却满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