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狄祸,你干杀手这一行,可真辛苦哪!瞧,翻山越岭、天寒地冻的,累死人了。”
“别忘了是你提议要来的,明天就是中秋了,这一路上也没碰着半个人影。我想唐非不会那么无聊,为了一朵传说中的莲花,就千辛万苦的上山吧?”
“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是我的坚持。尽人事听天命嘛!再说,明天又还没到,别这么悲观。碰不着人影儿,并不代表没人上来,上山的路四通八达,条条山路通峰顶呀!”
“但愿如此。我是没关系,但让你跟着长途跋涉、顶着酷寒,我……”狄祸突然煞口,因为他警觉到自己要说出口的,竟是——我好不忍心!
唉!这种贴心话,狄祸还真说不出口。他从来不会对女人甜言蜜语,因此话到舌尖便急忙咽下去。
“你怎么呀?怎么不说了呢?”盯着欲言又止的狄祸,钟思敏笑得好暧昧,仿佛又猜中了他的心事似。
“没……没什么。”狄祸红着脸,不自然地应道。
看他那副老实样,喜欢捣蛋的钟思敏又兴起作弄人的念头。可不是吗?与他相处的这段日子,美人计一直无用武之地,现在正是适当时机,错过岂不可惜!
“哇!好冷喔!”第一招就是装出一副冷得受不了的样子。钟思敏双臂交抱,缩成一团。
狄祸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加了几根树枝,让火堆烧得更旺些。这种默默的关怀不露痕迹,让钟思敏由内心感动起。
“狄祸,你不冷么?”人家不答腔,戏还是得唱下去。
“还好。”狄祸言简意赅。
“那可见你身体的热能一定很高。”
“或许吧。”他还是淡淡的语气。
好啊!就不信你能“守住”!钟思敏决定下猛药。
“太好了,那晚上我要跟你睡!”她语出惊人。
“什么?!”果然威力强大,狄祸闻言惊跳一丈高。
“嘻,借你身子取暖嘛!”钟思敏笑得奸诈。
“不行。”狄祸很正经地回绝。
“为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开玩笑!他“守身如玉”二十余载,岂可一夕破功。
“算了吧!在乡野小店,咱们早就‘亲’过啦!”钟思敏对他调皮地挤眉弄眼。
“那……那哪算……”她到底说的是哪一次呀?狄祸皱起眉头,很认真地回想。她……她也不过就勾勾他的脖子嘛,这也算?真会诬赖人!
“好好,不算就不算。不过,天气太冷,咱们偎在一块儿睡,可以相互取暖嘛!”
“我们入山以来,每天晚上你不也睡得挺好?没见你冷成这样过。”狄祸不禁怀疑她是否别有用心。
“因为这儿是大雪山的最高峰,地势愈高当然愈酷寒呀!”
“你要真冷的话,我的毛毡让你盖好了。”
“那你盖什么?”
“我不冷。”
“骗人!就算你内力雄厚,也抵御不了高山严寒的气候。”钟思敏拆穿他的谎言。
狄祸没说话,因为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狄祸,你想想,如果我们分开睡,是一人各盖一床毛毡;但,若是睡在一起,两条毡子叠在一块儿,等于盖了两件毛毡。还有,你的垫被加上我的垫被,厚实一点睡起来也舒服;又可以用彼此的体温增加热度,这不是暖和许多?何苦虐待自己嘛!”钟思敏滔滔不绝地劝说。
“我盖一件毛毡就够暖和了,何必跟你挤睡在一齐。”狄祸总算找到了拒绝的理由。
“问题是你不冷,可我冷耶。”钟思敏娇喷不依。“不管啦,人家就是要跟你睡。”第二招——耍赖。
天哪!这女人也太不懂矜持了吧?狄祸头疼不已。
钟思敏是个行动派,言毕立即“搬家”,连人带毛毡挪到狄祸身边,大剌剌坐了下来。
“你……你想做什么?”狄祸霎时刷红了俊脸。
“跟你睡呀!”钟思敏脸不红、气不喘,轻笑出声。
这……这……成何体统呀!钟大胆的大胆行径,教狄祸一个头两个大。真要一块儿睡么?他心头着实迟疑,可别又让她逮到算计自己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