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是疑惑,她是怎么判断这人是在这房间里的。明明他虽看着人进了这楼,可是并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想来……羽生坊坊主带着她进入无涯谷确实不是没有缘由。
许倾池见他点了点头,表情又恢复戏谑,不管怎样,今日是要抓到一条大鱼的好。否则她撒出去的网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公子既然不喜这酒,那奴家去换一盏。”许倾池倚在拐角处,这屋内的女子是她找来的,其实早在上次去瑾王府的时候,就听到那些侍卫的对话,说是撞见了几次新进王府的家伙出现在飘渺楼的门口,当时她就留心于这个动向,可是之后那人再也没有出府,直等到今日。
“姑娘,还记得我吧。”在这女子经过她时,许倾池起身站在她的面前,果然这女子也不是一般人,看着她微微吃惊的张口,随后又淡定自如的表现,不得不夸自己找人还是有眼光的。
上次以为这飘渺楼里面有猫腻,所以穿着男装想进楼,结果被人拦下了,当时还真是佩服这些人的眼力,所以只好半夜爬墙进了楼,然后就看到了对月饮酒的女子,在月光下那般的出尘。
这应该是蒙尘的珠玉吧……看着女子脸上艳丽的笑,许倾池巧然一笑,还是说是一朵带刺的花。
“里面那人不好女色。”也是珠玉般的声音,足够魅惑人心了,看来里面的人要么是个没开窍的榆木脑袋,要么……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位妹妹答应我的事,应该没有忘吧。”傅冉嫣看着眼前这张在月色下越显灵动的脸,有些微微失神,年少时的忧喜到了她这个岁月倒是不复存在了。
“自是不敢,姑娘放心便好。”许倾池接过她不知从哪带出来的衣服,这是一套女装,只是她刚刚触碰到她的指尖,过于冰凉了,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如一幅古画般不带任何渲染的技法,只留有最纯粹的意境和最初的心意,这个女子是没有被世俗污染的。
她不觉抓紧了手中的衣服,世事若是有常,怕是红尘便少了几种颜色,多了几分淡然,可是或许会……索然无味吧!
荆乔在里面的人出来时便已经躲在了暗处,看着摇曳在地上的红色衣裙,他的心不知为何有点慌乱,像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一般,可是外面的风清扬,月色清明,他的影子拖在地上,也是不知心事一般。
“公子,已经换了一盏酒。”荆乔看着进去的人,同样是一身锦绣红衣,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同了。阿许这时候已经不见人影了。
许倾池始终没有抬头,她的声音也是刻意修饰了的,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眸光一闪,还是压制住心中的雀跃,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或许就是她所要的,只不过……这盒子有点眼熟啊!
许倾池倒了一杯酒,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出,随着的是一股清香,看着这男子脸上的那道疤,她神情淡然,但心中的讶异还是有的,这人长的也与码头上的那男子起码有七分相似,而且就连脸上的疤痕都一模一样,这两人应该有某种关系吧。
明海一直看着烛光下盒子洒下的影子,这盒子……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主子应该对他失望透了,可是他的仇他已经等不了了,既然有消息说当年追杀他们一家的人出现在了白曜国,那么……时机已经成熟了。
当然他不会拿着主子的东西去做诱饵,上次在郊外的来往客栈时,就看到有一人手中拿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木盒,当时他转念一想,主子的东西自是不可以丢,况且里面的东西是当年追杀他们的人所留下的,主子倒是允许他们打开过,是一个木牌之类的。
于是他便设计交换了这两个木盒,之后看着人上了一辆马车,他一直跟着,直到看着人进了府……瑾王府,之后便一直观察着那女子的情况,同时他也确定木盒是一直被那女子保管着,只是后来出现了情况……
突然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他一下子警觉起来……外面有人,许倾池端着酒杯的手一顿,荆乔那家伙还真是……心里已经有所紧张,现在更是被这动静吓到了,这酒里有她下的药,她只要拿到这个盒子便好了。可是这人的剑也放在桌上,要是失败了,她估计就走不出这屋子了。
明海拿起剑,本想起身看下外面,可是看到站在一旁的女子时,他眸光闪了闪,“姑娘可否替在下出门看一看。”这个女子一开始倒未曾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