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被使唤的不爽,瘪嘴去拿蜡烛。
不一会,王芷蓉又听见一声“哎呦”,火光跳闪,屋内忽明忽暗,原来林馨被蜡油烫到,手一缩蜡烛掉在了地上。
王芷蓉气的牙痒痒,若不是要靠林馨偷钥匙,她根本不敢指望这种蠢钝如猪的人。
就着火光,王芷蓉仔细看了金冠,冷笑道:“我还以为华琬技艺有多出色,不过如此。”
王芷蓉自袖笼掏出錾刀,完事后将金冠重新收好,锁好工事房,令林馨将铜钥匙还回去,不得引起华琬怀疑,各自回房歇息了。
第175章 被抓
香梨卯时末刻搭乡亲的驴车进京,华琬辰时赶往南薰门,正好接到香梨。
乘上马车,香梨左右挪着,“琬姐姐,马车好舒服,比驴车稳多了,板凳都是软的。”
华琬揉了揉香梨额前碎发,拿出一包糕点,“早上食舍新做的枣糕,很香,香梨一大早出来,会不会饿?”
“饿,早上赶得急,我都没顾上吃东西。”香梨结果枣糕,塞了满嘴支支吾吾地说道:“爹娘说我离家要受苦的,可跟着琬姐姐不但有马车坐,还有好吃的,再舒服没有了。”
华琬笑着告诉了香梨凝光院的规矩,“香梨,你好好学,旁人的事儿尽量别掺和,哪怕是我遇见麻烦,你也要记得躲开,知道吗?”
“我只跟着琬姐姐,旁的皆不理会,但是琬姐姐有事我绝不能袖手旁观。”香梨咽下最后一口,当初她在洛阳落难,回到京城是婉姐姐收留她,又想法子救出她爹,恩情她牢牢记着,这次爹娘同意她进京,亦有让她报恩的念头。
“大约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华琬细心擦去香梨嘴边沾的糕点屑。
马车平缓地往凝光院行去,香梨指着街市上的热闹与华琬说笑,二人还不知晓,凝光院里已经闹开了。
早上华琬出凝光院不多时,韵兰殿的内侍便过来取首饰。
内侍自辛芜手中拿到装首饰的锦匣,也不打开检查,只眯眼笑道:“替咱家在匣子上粘封泥,咱家好向殿下交代。”
“你不检查吗?”辛芜记得来寻华娘子取首饰的宫婢或内侍,皆会先检查,贴封泥的倒是少。
“华匠师盛名远播,首饰定是极好,咱家相信华匠师,不必再查。”内侍掩嘴笑。
倒也对,辛芜取出封泥,由辛苍在封泥上印章,封好锦匣交于内侍。
内侍又夸了辛苍、辛芜几句便离开了。
姐妹以为二皇子的首饰就此交差,不想过去半个时辰,内侍满面怒气地折回来,还带了数十名气势汹汹的衙役和壮硕的嬷嬷。
罗坊主不在,吴院使哪里瞧见过这阵势,只道谁惹了祸事,吓的一身冷汗。
“不知凝光院甚地方没做妥当,惹公公生气了。”吴院使硬着头皮迎上前问道。
内侍翘起兰花指,指着吴院使开骂,“凝光院华匠师好大的胆子,咱殿下让她制两件首饰,她敷衍了事不说,竟然还敢将蟠龙纹的龙首给……”内侍的声音一激动便格外高亢尖细,磨锥似的,旁人听的耳朵直疼。
内侍磨着牙不敢往下说。
吴院使听是华琬招的麻烦,一边命人去叫,一边向内侍道歉,“于公公,华匠师制饰技艺是极好的,六院竞艺凝光院能得魁首也有华匠师的功劳,不知里面会不会有误会?”
“哼,你是说咱家冤枉你们?你自个儿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华匠师这是要诅咒殿下啊!”内侍将锦匣丢到了吴院使的手上。
吴院使连忙打开,内里装一只二龙抢珠纹金冠,金冠上蟠龙栩栩如生,珍珠更是圆润无暇,吴院使一时未看出有甚问题。
内侍走到吴院使身边,手一点,“瞧仔细了,蟠龙首被斩断,极不详,殿下已气坏了。”
吴院使这才发现龙首和龙身衔接处多了一道斩痕,登时倒抽一口凉气。
吴院使怒目看向婢子,喝道:“华琬呢,怎还不过来,她闯大祸了!”
聚到前院的匠师越来越多,虽好奇,可看到衙役腰上佩的大刀,都不敢上前。
华琬没出现,辛苍和辛芜先跳出来,辛芜毫无惧色地走上前,高声道:“华匠师不在,金冠是我制的,有什么事与我说。”
对于北梁人,内侍还是心存戒备,声音稍稍放轻,可气势仍不肯弱,“咱殿下指名让华匠师制首饰,若华匠师罔顾殿下之意,将首饰交于你们,亦是大不敬,今日华匠师的罪是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