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先休息一会吧。”叶昭仪听到云岚说这些,脸都吓青了。
睿宗帝第一次在云岚跟前沉下脸,“父皇已经好言与你说过不止一次,你不懂曾经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干涉,你要送赵允旻名驹朕同意了,让赵允旻当少府监官员朕亦同意了,这一切皆是因为父皇疼你,若非如此,赵允旻在皇宫内不愁衣食,就已是朕对他的最大恩赐。”
甄家的事情是扎在睿宗帝心上的一根刺,不论是谁,碰了就生疼。
一番话听的云岚目瞪口呆。
不愁衣食已是最大恩赐?
原来大哥言父皇心结解不开是真的,并非在敷衍她。
“当初甄家事发时,大哥年纪尚幼,大哥是无辜的,甄家事情与他无关。”云岚道。
“他为甄氏女所生,怎会无关,从今日他毅然为一女子舍弃皇子身份,就可看出他同甄家人一样,皆是狼心狗肺。”
睿宗帝咬着牙,眼中透出寒意,“云岚,你生性纯良,父皇不想苛责你,但你记住,赵允旻如今已是庶人,不再是朕的皇长子,更不是你的大哥。”
云岚嘴唇颤抖,半晌一抹眼睛,“父皇,儿觉得大哥很可怜。”
睿宗帝听言一怔,回过神时云岚已经转身跑出内殿,叶昭仪追着唤了几声,可惜云岚正伤心,什么也不顾了。
叶昭仪无奈地叹息,还是回到睿宗帝身边伺候。
睿宗帝没有因为云岚的口不择言而发怒,只在眼中透出一抹伤痛。
第225章 懂
“姝儿,你认为朕错了吗?”睿宗帝双目无神地问道。
叶昭仪温柔地靠着睿宗帝:“皇上何尝不想与寻常百姓一样,疼爱自己的孩子,给孩子最好的,让他们无忧无虑、每日里快快乐乐,可皇上不行,不是做不到更不是不疼爱,而是因为皇上乃一国之君,皇上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决定,皆要思虑江山,顾及万千子民,云岚公主还小,将来会理解皇上苦心的。”
没有说对还是错,可睿宗帝心底涌起滔天骇浪。
睿宗帝望着叶昭仪,“唯有姝儿懂朕。”
叶昭仪靠进睿宗帝怀里,笑容温暖,心中却在期盼赵允旻的谋划能顺利。
次日崇政殿内。
内侍高声宣读赵允旻贬为庶民的诏书。
赵允旻没有母家,没有依附的大臣。
诏书宣毕,一声钦此后大殿寂静无声,无一名朝臣站出来替赵允旻说话。
睿宗帝冷冷地看着垂首无言的众臣,他明白云岚为何同情赵允旻了。
他的皇长子,没有野心不生邪念,不会结党营私。
若非甄家谋逆,赵允旻仍是十年前可以在他臂弯撒娇的长子。
除了赵允旻被贬,还有另一份诏书。
叶昭仪由从二品昭仪升为一品贤妃。
后宫里张贵妃和齐淑妃听闻此消息皆变了脸色,但她们为了各自母家的事情已焦头烂额,分不出精力对付叶氏,反正叶氏没有皇子,可以不急于一时。
如今齐淑妃对洛阳的消息是望眼欲穿,而张贵妃则在昏暗中悔青了肠子。
张家嫡子张奎,命是救回来了,可变得疯疯癫癫,心智不如三岁孩童。
王芷蓉和蘅园的下人皆被抓起严刑拷问,王芷蓉娇娇弱弱的,根本经受不住。
几度昏死又被冰水泼醒,她早将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可惜张家人不信。
最初的确是她勾引的张奎,可后来是张奎半夜摸到蘅元。
张奎不若二皇子勇猛,但温柔嘴甜。
王芷蓉不愿华琬捡便宜嫁进张家,且已非处子之身不十分在意,是以三言两语、一支金簪便从了张奎。
王芷蓉不论容貌、身段皆堪称尤物,张奎尝到甜头,思欲大甚,几乎每晚都要至蘅园与王芷蓉厮混,后来还算着王芷蓉不用学琵琶和乐舞的日子,白日也悄悄过来。
极尽玩乐,二人皆迷了心窍,压根没发觉有人要暗害。
冰肌玉骨的王芷蓉已被打的没了人形,绝美面庞上划了刀痕、烫上烙印。
经受着残忍折磨,王芷蓉真真是生不如死。
她还指望张家能抓到下毒之人再放过她。
却不知蘅园的一名婢子已松了口,言是外面一男子给她百两银子让其下的药,可张家早决定要活活折磨死她,否则如何泄愤。
其实张家人不用想也知道是齐家所为,苦无确凿证据,传出去又是丢尽张家脸面的家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