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挨了林蔚山一掌,林蔚山虽未下杀手,可林初夏内力低微,身子难免会受损伤。林初夏话说的太急,竟低头吐出一口鲜血。
林初夏擦了满嘴的血,又道:“她脖颈上的血管有伤,我点穴封住了她上身的经脉。你若解了她的穴道,她会死的。”
沈子忱止了手上的动作,只是伸手抱住陆福生紧紧揽在怀里:“谢谢你。”
林初夏半晌才反应过来沈子忱是在跟她说话:“你不用谢我,是我对不起你们。本就是我造的孽。”
她此次的模样倒似真的知道错了。沈子忱扭头看了一眼林初夏,她刚吐过血,擦的并不干净,满脸都是血污,十分狼狈。沈子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林初夏笑了笑:“死了倒好,一了百了。”
瞿庭东跟林蔚山打斗了许久,渐露下风。这个时候陆皖竟也珊珊而来。陆皖见陆福生浑身是血晕倒在沈子忱怀里急忙跑过来,林初夏看到陆皖过来也没有说话,低下头扭到了一边。
沈子忱得知陆福生被林初夏掳走之后,便知道可能是林蔚山觊觎陆福生身上的长生蛊。林蔚山之前跟瞿庭东斗过好一场,虽说是丢了武林盟主之位,可身上却不过受了些皮肉小伤,内力也不过稍有损耗。沈子忱自知只自己无论如何是斗不过林蔚山的,所以特地使人去叫了瞿庭东,盟主府地近郊区,瞿庭东倒也不比沈子忱慢,也就一同过来了。陆皖得到的消息稍晚一些,因此来的最迟。
沈子忱将陆福生抱在怀里,却觉得她的身体越来越冷。沈子忱将自己的内力往陆福生身上输,可竟如泥牛入海再无回应。沈子忱觉得有些惊慌,突然想起来她是被林蔚山吸了血才至如此,拿出一把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腕就把血往陆福生的嘴里灌。
陆皖见状,也不好现在就非得讨回自己的妹妹,只好过去帮瞿庭东去打林蔚山。林蔚山见到陆皖倒是有些惊奇:“你就是那个叫初夏恨我的小子?”
陆皖没有理他,只是拼了命的攻击。林蔚山倒是有耐心,又问道:“你姓南宫?南宫阔是你老子是不是?”
陆皖此时听得杀父仇人说自己的父亲的名字更是发了狠,一招一式尽是杀招:“对。我姓南宫。我的父亲就是十二年前死于君手的南宫阔。林盟主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赵姑娘问我为什么表字长思么?我告诉你。我之所以名皖字长思,是因为君自皖地屠我生父、戮我宗族!长思,不忘也。此血海深仇,南宫珏铭记于心此生难忘。”
瞿庭东陆皖二人联手,林蔚山已呈不敌之势。林蔚山已陷入绝境,情急之下使出了绝学碎寒声。碎寒声的最高一层就是依靠内力通过声音攻击敌人的耳朵。如此,他便是林初夏的性命也不打算留了。
破庙里面传出一阵如同狮吼的声音,庙里除了林蔚山陆福生、以及命殒于此的车夫阿成,其他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堵自己的耳朵。林蔚山以为此次便可无敌了,谁知瞿庭东竟放下堵住耳朵的手拎剑刺向林蔚山。
林蔚山的内力全用在碎寒声上,也没有多余的来驾驭刀剑,只是拼命闪躲,经给瞿庭东一下子划破了胳膊。
林蔚山见情况不妙也没有恋战,抽身便跑了。瞿庭东也没把握能一举杀了林蔚山,也就没有追,任他跑了。
沈子忱被碎寒声攻击,意识不清倒在地上,意识恢复,又重新将陆福生揽在怀里放下手掌,给她喂血。良久,直到沈子忱的嘴唇发紫,脸色也有些泛白,陆福生才幽幽转醒。
陆福生上身的穴道还被封着,手指胳膊都不能动,只是脑袋略转了转,哑着嗓子说了句:“拿开,太咸了。”
沈子忱有些惊喜,灰白的脸一下子有了光彩:“你醒了?”
陆福生看着他滴血的手腕,说道:“我袖筒里有帕子,你裹上。”
沈子忱见她说的认真,急忙拿出那条帕子自己将伤口包好。陆福生瞧见他的模样轻轻笑了笑,问道:“疼不疼?”
沈子忱摇摇头:“小伤口,不疼。”
陆福生仍是看着沈子忱的眼睛,沈子忱瞒不过,又道:“好吧,确实有一点点疼。”
陆福生道:“沈斯年,我恨你。”
沈子忱愣了一下。
陆福生却扬了扬嘴角:“可是临死之前,你能在我身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