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福生被这话堵得死死的。是啊?她会什么?她什么都不会!危险来得时侯她除了死挨什么都不会!她无非就是有个长生蛊!得长生蛊者得长生,武林人士为它疲于奔命,可是她明明有长生蛊却依旧保护不了自己。爹娘为了救她丧命,瞿庭东终于不堪她的拖累弃她而去。她除了拖累别人,一再使人进入险境什么都不会。
陆福生鼻腔酸酸的,又叩了一头道:“对不起。妾不该妄求。妾谢过赵公子的救命之恩,此后必不再叨扰。”
赵谐成瞧着陆福生的神色不对,也皱了皱眉,道:“翦秋,你先退下,我有事要单独对陆姑娘说。”
赵翦秋瞧赵谐成的表情,他是是真的有事情要她回避。赵翦秋嘟了嘟嘴不得不离开了。
只听赵谐成又道:“陆姑娘,还请移步。”
陆福生大喜,还以为是他改了注意,便起身随他入内室。可赵谐成沉吟了下,却道:“硬要赶姑娘走,是赵某对不住南宫姑娘,可是姑娘身上有长生蛊,自不会随便命丧黄泉。林府里不见得比外面安全,南宫姑娘何必执意在赵某这里安身立命呢?”
陆福生大惊。他怎么会知道?陆福生强做镇定,作出一副不解的样子:“赵公子在说什么?妾却听不懂了。”
赵谐成道:“南宫姑娘当知,赵某既然敢这么说便是有十足的把握。”
陆福生脊背有些发凉。
赵谐成道:“不管姑娘信不信,赵某确实对长生蛊无意。姑娘究竟姓什么赵某也无意深究。不过南宫姑娘临走,赵某还有一事须嘱咐姑娘。姑娘以后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不要经常生病或者受伤。就算日后再次生病,长生蛊也会使帮姑娘自愈,万不能让旁人摸姑娘的脉搏。姑娘若病好之后,不妨再装病几日。姑娘的身子好的太快,怕是会被人发觉的。南宫家树敌不少,江湖中觊觎长生蛊的人也甚多,姑娘防着些,始终是没坏处。要是旁人知道姑娘身上有长生蛊,恐怕姑娘就不会像今天一样走的这么容易了。”
陆福生仍是强自镇定:“妾也听说过长生蛊,公子为何会知道妾身上有长生蛊?就单凭妾的伤比旁人好的快吗?这也太武断了吧?怎见得就不是妾体质特殊?况且就算那什么蛊真的在妾身上妾也不见得就姓南宫,赵公子缘何便确定妾一定是姓南宫呢?南宫家是做什么的?妾委实不知。”
赵谐成笑道:“姑娘不必如此,在下无意害你性命。在下找了那长生蛊五六年了,怎么可能连这些都不知道?十年前,赵某身上被人下了寒毒,每逢阴寒天气寒气入骨生不如死。神医安子砚说此毒除了长生蛊无药可解。可培育此蛊甚难。在下查过,现今天下除了十年前南宫盟主的那一只长生蛊还有可能活着,再无其他。南宫盟主妻为华亭陆氏女,生有一子一女,长子南宫珏今年弱冠,小女儿南宫皑今年正当二八破瓜之年。当年林盟主屠南宫一门,他们一家四口只发现了南宫盟主一人的尸体。没有尸体,就证明还有可能活着。林盟主翻遍了整个南宫府都没有找到长生蛊和《阮郎归》,那就说明这两种东西有可能在南宫夫人或者是南宫家的哪位少主身上。姑娘自称姓陆,今年十六岁,知书知礼,据赵婉所说,姑娘吃饭虽饿极却细嚼慢咽杯盘不响,必是出身名门。姑娘也说自己是福中生,苦中长。若姑娘不是随母姓改叫陆福生,那姑娘告诉告诉我你是谁?”
陆福生有些泄气:“你竟查得这样深?好吧,妾便是南宫皑。公子确定要放妾离开么?公子中了寒毒,没有妾的的长生蛊,那公子的毒不解了么?公子不会死吗?”
赵谐成仍是轻笑:“死就死吧。人从一出生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死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人生太辛苦,我也不希望我活得太久,这二十多年,已经够了。”
陆福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咬嘴唇。赵谐成揉了揉她的脑袋:“傻姑娘,别想了,你和我不一样。你还年轻,我的身子却已经破败至此。人活着总是要死的,怕什么?”说着赵谐成又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瓶,“这是安神医给我的御毒丸,说是可解百毒。我试过,并不能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你把它拿走吧,起码以后中毒是可以拿它做掩护。我也尝过,有蜂蜜甘草人参,味道还是不错的。”
不过萍水相逢,他为何要如此待她?可是听赵婉说,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人会这么善良,而她却有福气见到这么?会不会和瞿庭东一样只是骗子?可是能有人这般待她,即便是被骗一次有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自己这条命本就是他救的,要是为他死了,人情也就算还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