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正一筹莫展,赵谐成却说允许她带朋友去。林初夏大喜,这才肯点头,报出了一个名字。
赵谐成微微一笑,道:“我正是要你带此人来。这位陆长思陆公子是相王殿下的师兄,又是斯年的旧识,很早之前为兄便想见他一面,可总是不得机会。你若是能帮我引见一下也是很好的。”
初夏兴高采烈地答应了,问过陆皖,陆皖知同游的是赵谐成沈子忱等人,答应的也很爽快。赵谐成知道沈子忱要安排画舫,就把名单给他送了过去。沈子忱是信得过赵谐成的,看也不看,直接就交给下面的人安排。
沈子忱携陆福生到时,赵谐成已然在画舫上相候。陆福生穿着一身碧色的衣裙似与湖水一色,身形单薄,似比之前更纤弱几分。
赵谐抬眼看时就是沈子忱轻搂着福生的腰身进来,陆福生只是温驯的靠在沈子忱身侧。看到赵谐成,陆福生才红了脸知道要挣扎,可身子刚离了沈子忱,手却又被他牵住。陆福生没法子,只得低了头,也不知是羞赧还是恼怒。
赵谐成起身走过去,拱了拱手,叫了声:“斯年,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沈子忱这才松开福生,还了一礼:“劳襄和兄挂念,一切安好。”
陆福生立在一边,也朝赵谐成施了个礼。
沈子忱拉住陆福生走到赵谐成身边,赵谐成盯着陆福生凝视了片刻,道:“过了这么些时日,在下料想姑娘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不过在下观姑娘气色,好像并不是太好。不知在下能否再为姑娘把一下脉?”
陆福生扭头看着沈子忱,待他点头。
沈子忱果然笑道:“没关系,襄和不是外人。你月前昏迷那几日,也都是襄和在你旁边。襄和医术精湛,你只管他让帮你把脉就是。”
陆福生这才把手交给赵谐成。
诊过脉,赵谐成又坐在桌前给陆福生写了一个方子:“福生姑娘虽未大好,却恢复的不错。只要细心养着,不日即可痊愈。总算是都过去了。”
这边正说着,外面却有了动静。赵婉掀了帘子进来,福身道:“公子。大小姐和陆公子到了。”
赵谐成道:“快请。”
陆福生神色微动,欲要回避。沈子忱瞧见,捉住了她的手:“不妨事。是陆皖陆公子,你见过的,都是今天的客人。你可以见见。”
陆福生没说话,顺从地点点头。
帘子再次掀开,陆福生见到一男一女一对璧人一同走近前来。沈子忱却是眉头一皱,握着陆福生的手略紧了紧。陆福生抬头看了眼沈子忱,沈子忱揽她入怀,道:“福生别怕,我在这里,她不敢拿你怎么样。”
陆福生也不推开他,笑道:“妾不怕。那日妾不过是犯了臆症,并不关姐姐的事。再者说,都过去了。”
沈子忱与陆皖互相施了礼,沈子忱道:“陆兄安好。”
陆皖说的却是:“陈兄好。”
赵谐成有些不解,十分疑惑地看着他们。
沈子忱这才道:“实在是抱歉。在下姓沈名子忱字斯年,那日武林大会在下化名陈忱隐瞒陆兄,也是不得已,还请陆兄见谅。”
陆皖笑道:“沈兄客气。陆某早知沈兄是君子,沈兄虽有意隐瞒,想必也是有苦衷,陆某怎会介怀?”
沈子忱一边请陆皖入座,一边拉着福生坐在另一侧,指着陆福生对陆皖介绍道:“这位是陆姑娘。”
沈子忱也没有解释陆福生的身份,陆皖已知道底细,也就没有再问。更何况这种情况,哪怕是他不知道底细,沈子忱言尽于此,沈子忱与那姑娘的举动又亲昵成这样,明眼人都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他也不好再问。
陆皖未坐,看向陆福生拱手道:“陆姑娘,幸会。”
陆福生垂着头,眸子低低地看着脚尖。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惊惶地抬头,迎上陆皖的目光,却又低下头来。陆福生从绣凳上起身,双手捏着帕子别在腰间,双腿屈了屈,轻声说道:“陆公子万福。”
沈子忱又把陆福生拉到自己身边,又挥手示意陆皖落座:“二位俱姓陆,五百年前倒都是一家。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那么客气。请都落座吧!”
沈子忱搂紧了陆福生的腰,陆福生也不敢挣,只是抿着嘴手里掐着那帕子。怕是用力太过,陆皖瞧着她的手,粉嫩的指甲的尖端已经泛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