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自己痴恋了数年的人说出这样无情的话,玉容郡主怎堪忍受,双目已然涌起泪花,樱唇颤抖,不甘地说道:“王爷,我待你的情意,你当真就看不见吗?”
此处到底还是宫房之处,来不说来往的宫人,便是那守在平阳殿下的御林军,也已将好奇的目光向这里投来。桂月深知让玉容郡主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更加丢人现眼,忙拉扯她的衣袖示意,但玉容郡主悲恨交加,除里除了东方玄,岂还能看见其他人?
“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左峥嵘,你竟要选那样一个卑贱的奴才!王爷,我等了你这么些年,你怎么可负我?你怎么能如此待我?”
她已全然顾不得身份,愈说愈是凄然,然换来的却只是东方玄冷淡厌恶的目光:“郡主,自以为是的真情,感动的只有自己,于本王来说,却是一件十分讨厌的事。”
玉容郡主浑身一震,若非有桂月搀扶,早已摔倒在地。她悲愤交加,泪如泉涌,怒声叫道:“东方玄,你竟然这样对我说话!”
“本王待郡主一向如此,可从未变过。”东方玄再往她心头上狠狠扎了一刀,饶是桂月这个局外人,也不禁于心不忍。但她只是个宫女,怎奈与北静王说话,只得搀扶了玉容郡主劝道:“郡主,咱们……咱们还是先回长乐宫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令人震惊的消息
长乐宫……长乐宫……
不过,我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刘家的嫡长女,凭什么要在这里受这份侮辱!都是左峥嵘!都是她迷惑了王爷,才让王爷说出这样决绝的话!
玉容郡主推开桂月的手,擦去脸颊上的泪迹,仰头望着东方玄:“王爷,你有你的苦衷,我不会怪你,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谁才是真心待你的人。”说罢,她不顾东方玄阴沉的目光,扭头飞奔离去。
桂月忙追将上去,急唤道:“郡主!郡主!”
玉容郡主闻而不听,只快步跑着,直跑到了一座假山之后,才扶着那岩石停下来,娇躯剧烈起伏着,横流的泪水早已花去脸上的胭脂水粉。桂月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看到玉容郡主肩头起伏,上前安慰道:“郡主,你别再伤心了,那北静王本就不是良人,如此也好,你及早断去念想,皇后娘娘定会为你觅得一位佳婿的。”
玉容郡主没有答话,只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桂月陪伴了她几年,怎忍心见她如此,柔声劝道:“奴婢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北静王虽是皇子,但母家身份卑微,岂能与郡主相配。以郡主的身份,自然要寻一位人中龙凤相配。”
玉容郡主仍没有说话,但见她肩头耸动,诡异的声音从她紧捂的嘴间发出。桂月觉得不妙,上前按住她的肩膀,担忧地唤道:“郡主……”
“嘻嘻嘻……哈哈哈……”前一刻还在掩面痛哭的玉容郡主突然发现断断续续的笑声,尖利狰狞,似夜猫啼哭一声。桂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两步,忽又觉得不妥,莫不是郡主在刺激之下精神失常了?她哆哆嗦嗦上前,正欲说话试探,玉容郡主猛得回过头来,通红的眼睛中满是恨意:“是左峥嵘!这一切都是左峥嵘害的!我绝不会放过这个贱人,王爷是我的,是我的!”
桂月陪伴玉容郡主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她这般歇斯底理过,当下愣在那里。玉容郡主眼中凶光毕现,恶狠狠说道:“我不会把王爷让给任何人,谁要跟我抢,我就让她死!让她死!”
嫉妒能叫一个女子疯狂,况且,玉容郡主从来不是宽宏大量之人,心高气傲如她,此刻已将满腔不甘与恨意都泼在了峥嵘身上,而此时的峥嵘,仍浑然未觉。
平阳殿是两进两出的院落,共有六间配殿,原荒废了许久,经内务府收拾后,已焕然一新,别具雅致。为照料六国使臣的生活起居,每间配殿都配备了二名宫女一名太监,以供使唤之用,而护送使臣前来的各国属军,则安排住在左京几处驿站中。也就是说,郑国看似对他们以礼要相礼,实则将他们身边亲信之人都隔绝了出去,提防之心可见一般。
范源住在东院的雨花阁中,一早他在收到礼部传来的消息后便在阁是等待,约莫辰时三刻,宫女便领着峥嵘前来。论官职范源在她之上,峥嵘曲身施了半礼,范源站起来回礼,那名领她前来的宫女也不离去,便就这样杵在门口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