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高青俯地拜下,“就在出现刺客后的第二日,有人看见北静王去了乱葬岗。”
“玄儿?”宣远帝眉头一沉,“高青,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臣不敢妄言,此事有多名过路的宫人为证,北静王确实去了乱葬岗。”高青惶恐地回答道。宣远帝脸色很是难看:“此事还有什么人知道?”
“除了那几名宫人外,臣未向任何人提起过。”高青答道。
“你且吩咐下去,若他们敢多嘴一句,朕便要了他们的脑袋!”宣远帝厉声道,“你给朕继续往下查,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朕查出刺客的身份!”
“臣遵旨!”高青自然知道那话代表着什么,哪敢再多说半句,行了退礼后弯腰从御阳殿里退出去。李自忠见宣远帝脸色极是不好,忙端了杯新茶上来,劝道:”陛下昨日刚服了法师送来的丹药,要以龙体为重,万不可动气啊。“宣远帝饮了口茶,脸色才稍缓和了些:“自忠,你觉得此事可与北静王有关?”
“这个……奴才也不敢妄加评断。”李自忠圆滑地说道,“北静王只是往那边去了而已,也说明不了什么,兴许只是凑巧呢。”
“朕倒真希望是凑巧。”宣远帝冷笑一声,他倒不是有多看重这个儿子,只是东方玄手握兵权,他不得不忌讳,“你给朕派人好生盯着他,若有什么举动,立即来向朕禀报,记住,此事不得叫其他人知道!”
“奴才遵旨。”李自忠暗暗给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摊进这么桩麻烦的事里,往后想抽身可就难了啊!宣远帝生性多疑,一直就对东方玄抱有戒心,去乱葬岗一事确实说明不了什么,但已经足够引起宣远帝对他的怀疑,那五名刺客能在皇宫中出入自由,定然是有人在背后安派,不管这个人是谁,都不能留。
宣远帝抚摸着身下这张龙椅,这是他的帝位,任何想要图谋不轨之人,他都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李自忠在旁边犹豫了半晌,才提起勇气说道:“陛下,按日子来算明日便是蜀国质子起程的日子,现在出了这番变故,不知该怎么处置?”
“刺客既然是出现在揽星殿的,他们也脱不了干系,你去传朕旨意,此事便先缓一缓吧。”宣远帝摆摆手道。
“奴才遵旨。”李自忠应道。
宣远帝想了想,又道:“想来他们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你挑些东西送过去,当是朕赏给他们的,以示安慰。这几日朕也累了,便不宣他晋见了,让他好生在揽星殿呆着,回蜀之事朕会再安排。”
“皇上宅心仁厚,楚南殿下必能明白皇上的一番用意。”李自忠一脸感动地说。
宣远帝长舒一口气,站起来道:“摆驾去宣福宫。”
圣旨在下午就到了揽星殿,是李自忠亲自来的,还带来了好几盒金银珠宝,楚南跪在院中听他宣读完,虽然早有预料,还是难掩神情里的失落。他将圣旨接过来交给满公公,向李自忠拱手道谢,李自忠受宠若惊,忙曲膝还礼。送走他之后,楚南犹是失魂落魄,坐在殿里发了许久的呆,峥嵘给他端来一杯新茶,安慰道:“如此倒也算不得坏事,待了结了这件事,殿下便也就多了几分安全。”
“话虽是如此,但若不尽早回去大蜀,心里头总还是放心不下。”楚南叹气道,“也不知太后与父王可还安好……”
“殿下不必担心,太后经过那么多大风大浪,是不会输给这些事的。”峥嵘笑着说道。
“是呀,我曾听父王提过,父王登基时年岁尚下,是太后垂帘听政,才为父王守住了王位。”楚南敬佩地说道,“即便现在大蜀朝政有所动荡,相信有太后在,也定可以化险为夷。”
“殿下说得极是,所以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好自己的安全,不要让太后及大王失望。”峥嵘说道。
“峥嵘,有件事我想同你说……”楚南望了她一眼,走过去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柄宝剑。这是他以前跟东方玄习武之时所用的佩剑,后来发生诸多意外,便将此事耽搁下来,这剑也就一直藏在柜中。他一直以为峥嵘还不知道此事,神情里带着犹豫:“之前我曾经跟人学过一段时间剑术,那人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