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已作风前舞,晓来庭院半残红。
白非夜伸手拈来一朵海棠,飞身落在陆静语身前,将花簪在了她的鬓角。
他单膝跪地,手托武霸天下的印鉴对她说:“嫁给我。”
岁月在这一刻静止。
身边是树树繁花落下,眼前是琼枝玉树一般的白衣公子。
对旁人来说,大多数人,尤其是女人,都对陆静语欣羨不已。
他是新一届的魁首。
英雄少年,别样风流。
陆静语能感觉得到,现在在白非夜的眼里,只有她一人。
她内心有一瞬间的感动,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陆静语压低了声音,蹙眉道:“不是说好了再不来打扰我吗?你这又是何意?”
白非夜眼底有一瞬间的难过,但是很快便一闪而逝。
“抱歉,我又情不自禁了。”他的嘴角重又浮起笑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白非夜翩然起身,身姿轻盈灵动,就像一只偏飞的蝴蝶。
他重新落在比武台上,下一刻,便一掌击在比武场铜鼓之上,大鼓应声碎裂。
众人哗然。
“他这是何意?”
“他是因为求婚被拒,所以疯了吗?”
就在大家纷纷猜测白衣公子此举是何用意之时,只有江湖百晓生余少磊稳如泰山,面上浮起一丝有趣的笑意。
他知道江湖各门各派武学的特点,那么白衣公子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就在碎裂的大鼓落地之后,白非夜又将属于他的盟主印鉴,如垃圾一般弃之如敝,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他看着沈书寒,道:“替我带话给沈无月,我重冥教之血仇,一月后,定要他整个无双城血债血偿!”白非夜说完,凌空打出一掌,那记掌风瞬间便撕裂了无双城的旗帜,最后在锦旗后的铜墙上留下了一个半尺深的五指印。
与此同时,他的身影已如一道残阳,消失在暮色里。
众人盯着铜墙上的掌印,面面相觑,皆是满脸不可置信的意味。
那是怎样深厚的内力才能在铜墙之上留下掌印?
众人不寒而栗,此前被白非夜重伤的沈书寒心头也不禁怔忪——若他用了十成的功力,自己早已经横尸当场。
他对自己,竟只是玩票而已。
白非夜离去很久之后,整个灵秀宫仍是寂静无声。
所有人的心头都在疑惑:他究竟是谁?
在他说了“重冥教”三个字之后,他的身份就太好猜了,凭他的身姿和功法,无一不向人透露着他的身份讯息。
老一代的江湖前辈们内心已经有了谱,沈书寒则强忍痛苦,走到陆静语身前。
“他究竟是谁?”他目光灼灼,盯着陆静语,道:“你一早就知道他是谁的,对不对?”
陆静语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便索性心一横,道出了三个字。
那三个字已经在江湖沉寂了多年,但是现在提及,仍会让人闻风丧胆。
重冥教。
陆静语闭上眼,沉声道:“他是白秋寒的儿子,他叫白非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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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烟雨燕双飞(1)
陆静语说完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就是白非夜?”沈书寒一字一句,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的眼神冰冷,语气更是凝重。
沈书寒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这让陆静语心中的就像是被千万跟针扎似的疼。
这让她实在不好受。
但是这么多年来,她什么时候又好过过?
这几年,她过的每一日,甚至是每时每刻,都在遭受着良心的谴责,每时每刻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陆静语还来不及回答,便觉得腹痛如绞,紧接着,她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她的裙摆闪烁着珠光,身下是一地海棠花,她眉头紧蹙,双唇抿得紧紧的,就连晕倒之后,面色仍是那样的纠结,让在场所有见了这幅场景的人内心里都揪着疼。
这或许就是美人的特权,就连沈书寒,都不忍再问下去,只淡淡吩咐身旁的人,道:“把静语师妹扶回房,请大夫来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