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见师爷道出了缘由,不由的摇了摇头道,“师爷,你这是糊涂啊!”随后县太爷也不再继续说些什么,只是拿着惊木堂往桌案上大拍了一声,断了此案,“现下师爷已经认了罪,承认往日里贪拿不少官银,为此本官要公事公办,按照大楚例律,立即处决掉师爷,来人!把师爷押下去!”县太爷这话一出,师爷像是得到了释放,苦笑着朝自家娘亲那儿望了望,给自家娘亲磕了个头后,即刻被衙差押了下去!
“不要,不要啊!儿啊,你怎么能这么傻啊!你怎么能扔下娘亲一个人啊!”妇人听到自家儿子即将被处决后,撕心裂肺的连声哭喊了起来。站在一旁的衙差头目不忍心看见妇人如此悲痛欲绝的哭下去,随即伸出手,想着上前搀扶起师爷娘亲,怎料妇人撒起了泼,不愿任何人碰自己。妇人见自家儿子越走越远,当即叼着泪,面向县太爷跪了下来,“县太爷,求求您开开恩,饶了我儿吧,我儿不是有意而为之,故意贪赃官银的,望县太爷开开恩呐!”妇人竭尽全力地为自家儿子求得宽恕。
县太爷也不忍,下狠心处决掉师爷,可他是衙门之首,百姓父母官!万不能假公济私,倘若这次饶过师爷,免了师爷的罪行,下回必定还会有此类案件发生,他总归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犯人。县太爷百般无奈,只得忽视妇人在旁的哀求声,随后把目光看向了送木材之人的身上,对其宣判道,“此次案件是因着你而引起,虽是师爷贪了官银,可事先找木材一事,师爷全权交由你着手去办,为此,你方才那番儿话不能作为减轻罪行的理由,此次木头砸伤人一事,都是因为你偷工减料而致,来人,把他带下去,痛打三十大板,关进牢房反省数天!待他全心悔过,再放出来!”
送木材之人听了县太爷的话后,连忙摇了摇头,“县太爷,不要啊,小人愿意挨那三十大板,可这牢狱之苦小人已经尝过了,不要再把小人关进牢房中啊!小人已知错望老爷开恩,老爷开恩啊!”送木材之人一个劲儿的给县太爷磕头,想着要自己免去进牢房受罚一事。奈何县太爷依旧照着自己吩咐下去的命令做,并无任何改动,看着跪在一旁的妇人稍作安定下了,县太爷连忙大喊一声,道,“退堂!”
话毕后,送木材之人立即被衙差带了下去,县太爷走去了后堂,唯独师爷娘亲一人还在抽噎哭泣着坐在大堂上。衙差头目见此,连忙想到了什么,随即叫来自己兄弟,对小衙差开了口,“大哥现下有一事,要让你去做,师爷受了责罚,可他娘亲还在伤心难过,总归不能一直让师爷娘亲在咱们这儿待下去,方才你也在大堂上看到了,咱们拉劝根本没什么用。好在师爷还有个弟弟,兄弟去师爷家走一趟,将师爷弟弟叫来,把他娘亲带走,自家人的劝可比咱们这些外人的劝管用多了!”
小衙差听了衙差头目的话后,觉得眼前妇人一直待在衙门里确实有些不妥当,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大哥,你放心好了,兄弟这就去师爷家走一趟!”衙差头目目送自己兄弟离开后,也并未走向其他地方,找了个视角不错的地方暗中偷看着妇人,以免妇人做出什么轻生之事来。小衙差一路小跑,迅速的来到了师爷家中,师爷家老小自早上醒来,就发现自家娘亲不见了,担心他娘亲会因为大哥的事情而做出啥傻事,到家门外周围找了好久,也没找到自家娘亲的身影。
就在师爷弟弟满心焦急时,发现不远处跑来一位身着官服的官爷,见那官爷面色慌张,还朝着自家方向来的,师爷弟弟立即明白了过来,随后迈开步子,朝衙差奔来的方向跑了过去。“官爷,你定是见到了我娘亲,对不对!我家娘亲现下在哪儿!她有没有事啊!”小衙差来不及喘口气儿,直对着跟前小兄弟点了点头,“见到了,你家娘亲现下待在衙门里头呢,悲痛欲绝,无人劝说的动,你还是随我一道回衙门,好好劝说你娘吧!”师爷弟弟听了衙差的话后,便知他大哥是叫县太爷公事公办了。既是如此,他得好好劝说自家娘亲才是,师爷弟弟先一步跑了开来,往衙门那儿奔去。
小衙差见状,立即跟了上去,师爷弟弟担心自家娘亲出事,奔跑的步伐不由的加快了好些,二人很快来到了衙门。衙差头目见到师爷弟弟后,连忙走上前,拍了拍师爷弟弟的肩膀,“小兄弟,你大哥他自己做的什么事,全都招供出来了,既是如此,也理应承受相应的后果,还望小兄弟好好劝劝你家娘亲,让她不要再难过下去!”这些道理,师爷弟弟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