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来,为爹爹研磨,这爹爹出门这么长时间,没有练字,这手都痒了。”季老爷看到女儿季柔来到书房,便开口道。
季柔轻步走到季老爷的书桌旁,看到爹爹已经准备好的砚台和墨,便拿起墨一点点的为爹爹研磨起来。
季老爷就着季柔研出的墨,慢慢沉淀思绪,起笔写下了“万事原来有命”这几个字,看着自己写下的字,又一次陷入沉思。
这季柔之前季老爷总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便没有让她读书识字,却不想季柔自己找了个先生,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这季柔通过爹爹写下的几个字,看出了爹爹无奈的心情,却不知这爹爹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他这般无奈,一时父女二人都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中。
外边一声猫叫,打断了两人的沉思,看到爹爹想要发火的表情,季柔快步走到书房门前,打开书房,对外边抱着一只波斯猫的婢女厉声道:“你们这起子奴才,知道这是老爷的书房,也知道娘亲对这猫的看中,不好生看着,偏让它跑到了这里来,还不快去给娘亲抱去。”
这婢女知道老爷的书房是禁地,本以为不小心让着夫人的猫跑到了书房外,并叫了出来,肯定会引起老爷的怒火,免不了一顿责罚,听到大小姐的呵斥,不觉得委屈,因为她知道大小姐是估计找借口让自己离开,免了老爷的责罚。这婢女连忙对大小姐福了福身,抱着夫人的波斯猫快步离去。
书房中季老爷听到女儿的呵斥,便没了心情责罚那婢女,对又一次走到书桌旁准备有研磨的季柔问道:“柔儿,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季柔听到爹爹问自己的年龄,心中咯噔一下,看来正事来了,口中回答道:“是的,爹爹,过了这个月,到下月初十,女儿便满十六了。”
季老爷听到女儿的回答,“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知道我的柔儿最懂事不过,现下有件事需要给柔儿提前说一声。”说到这里,季老爷停顿片刻,这季柔听到爹爹的话,心中不祥的预感再次袭来。只听这季老爷再次说道:“柔儿还记得你那顾叔叔吗?就是你七岁时春节来我们家做客的顾叔叔。当时,你开闹着要你顾叔叔等着你,待你长大了要嫁给他。”
听到爹爹的问话,季柔羞红了脸,不禁回想起那年春节,在除夕夜里,陪自己放烟花直到半夜,从未这么开心的自己便想要顾叔叔一直陪自己放烟火,记得自己听说嫁给了一个人,那人便会一直陪着自己,便开口道:“顾叔叔,你要等我,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你。”
记得当时爹爹和娘亲听到后笑弯了腰,说道:“那可不行,你这顾叔叔已经早早的为他的儿子定下了你。”只记得了这么多,剩下的便是模糊的记忆。想到这里,这季柔猛地惊了一下,当时爹爹说什么来着,早已为自己的儿子定下了自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时记得顾叔叔是自己一人来着,并未听说有儿子。
季柔猛地看向自己的爹爹,季老爷看到季柔的表情,便知道他想起的那段往事,叹了一口气,道:“你顾叔叔和爹爹我当年是挚交好友,他先娶的妻,他的妻后来怀了孕,大夫诊断是为男孩,而后来你的娘亲怀了你,大夫说十拿九稳是女孩,我们便约定,将来孩子长大了,便结为亲家,当时我还多说了一句,我们家闺女是嫁定你们顾家了。虽是口头之约,但是我们都是信守承诺之人。”
“那后来呢?为什么那次顾叔叔是只身一人来过春节,不见他的儿子和妻子?”季柔迫切的想知道其中缘由。
“唉”这季老爷都不知道今天叹了多少口气了,为自己的女儿,为那挚交好友。
“后来,也是你那顾叔叔命苦,那他贤淑的妻子在生产那晚,难产,终究一尸两命。你那顾叔叔伤心之下,一直未曾娶妻,那个春节我们那么说,也只是在变相的劝慰他能再娶一房。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固执,我们都以为那时因为他忘不掉丧妻丧子之痛,这次和他见面,却不曾想,还有别的缘由。”
季柔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往下听,却听到爹爹继续说道:“这次本想老朋友见面,会有很多话题,却不曾想,他总是提起那年春节你的趣事,虽说未提及你那随口一言,我却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他那满满的快乐。”之后几天以后,我才猛然想到,当时定亲之时,我曾说过,我家闺女嫁定你们顾家了,他一直未曾有儿子长达成人,那么,这桩婚事,就只能落在他的头上。”说到这里,季老爷再次停了下来,看到季柔已然明白的表情,再次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