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声音……
弃疾震住,现在想来,那为数不多的几句话语,竟与阳阳的声音那样的像!
此时,蔡从走出来,问道:“公子,发生了何事?”
弃疾抓住他的肩:“夫人何时出去的?”
蔡从被他这举动惊了惊:“不知。”
“去,将云水居中的侍女从人传到前厅。”说着,弃疾已急急往前厅走去。
—*—
前厅内,跪了一群人,个个恭敬地低着头。
蔡从立在一旁:“夫人是何时出的府?”
半晌,并没人回答。
上手的弃疾厉声道:“若无人记得起来,便通通罚二十板子!”
侍女从人们忙求饶。
忽然,一名侍女抬起头道:“公子,奴婢想起来了。”
弃疾道:“说!”
“奴婢前日从庖厨端糕点回云水居,路过香兰居时,远远地见着夫人她在香兰居门口站了许久,那是奴婢最后一次见到夫人。”
弃疾站起身:“前日?夫人都出去了两日,你等都没察觉?”
众人又低下头去。的确,不光是他们几个日常在香兰居行走的,恐怕这府中上上下下,都没人察觉。连弃疾自己都是现在才知道。
“蔡卿,速速派人将夫人找回!”
☆、食骨之毒
昏暗的密室中,只有一个极小的天窗,透下微薄的光。邢架上绑着一个遍体鳞伤的男子,昏死着。在血渍与乱发之间,隐约能看见一张脸。居然是乔鱼。
密室的铁门“哐当”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黑袍男子,他扶着一名紫衣女子。女子的眼被白绫蒙着。他们身后还有几个黑衣人,但都只列队于门外,一个都没进来。
女子见脚步停下,便问:“主上,你说的有趣的地方到了?”
黑袍笑起来,一双眼透着敏锐却狠厉的光:“是啊,到了,这里有样东西,你见了,兴许就会回心转意。”
女子冷哼一声:“主上,虽说相秋乃陈国子民,担着复国之责,可主上所说计谋,恕相秋不敢苟同,无法答应。”
“是吗?别说得太绝对,来,我们看看这东西,可否叫你回心转意?”说完,黑袍解下白绫。
白绫绑了多时,现在取下,相秋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总算能看清。
可是,这第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子。仔细一看他的脸,尤的一惊。
“乔鱼!”相秋一把扑上去,摇了摇他的身体,却又觉得自己弄疼了他,旋即松手,结果双手上竟是血红一片。而乔鱼也并没被她摇醒。
相秋心疼又疑惑,回身向黑袍,厉声道:“你将他怎么了?”
黑袍付手缓缓走到她跟前道:“几日前,我见他鬼鬼祟祟跟着你,恐对你不测,便将他抓来拷问了一下。”
“主上多有误会,他是我朋友,主上将他放了吧。”
黑袍又走到昏死的乔鱼面前,欣赏着他满身的血色:“哦,他也这样说,你们是朋友,所以,我抓了之后一直没舍得放。”
相秋一向晓得他们主上为人,从前陈国还在时,他做事有些狠,而陈国灭亡后,他做事就不只是狠了,还很毒。可无奈,陈国王室也仅存他一人,她作为忠良之后,理当追随于他。“那主上留着他做什么?”
“做什么?”黑袍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指,十分挑逗地勾了勾相秋的下巴,相秋厌恶地别过头去,只听他笑道,“你越发不听话了,叫你不要轻举妄动,你却跑去追杀公子弃疾,你就不怕暴露你我,最终遭楚王赶尽杀绝?如今,我叫你使美人计诱杀楚王,你却再三拒绝,问你是否因为喜欢我才不答应,若是的,我便不要你去了,可你却说你并非喜欢我。这第二条令我很伤心,你不喜欢我,所以我推测你大约是喜欢了别人。”他说着,朝邢架上瞟了一眼。
相秋伫立半晌,道:“你想威胁我?”
“哟,不是威胁,怎么说是威胁呢?只是让你更听话些。”
相秋冷声道:“你以为你抓了他,便可威胁到我?”
“哎呀,我认为可以耶,在梓邑时,你帮他夺新妇那样拼命,如今他命在我手里,我觉得大约是可以威胁到你了的。”说着,摸了摸下巴,一副思考后笃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