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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晨鸟叫醒太阳,阳光渐渐溢进房间,勾勒出床榻上一段半裸的肩背。那背影一看就晓得是个男人的,因为肌肉的线条既有力又流畅。
弃疾单手支颐,侧卧着,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平日里他都将头发束着,这会子全都散下来,竟将他一贯冷俊的脸修饰出了几分魅惑。他眼底带笑,一瞬不移地看着身旁正熟睡的女子。
阳光自窗外照进来,有一缕打在了杜荔阳脸上,她迷糊着微微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好避过光线。这一翻身,她是不晓得,正巧对着弃疾□□的胸堂,距离近得只要她一嘟嘴,就能亲到对方。
床头的鱼形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听着这声,杜荔阳的意识被渐渐吵醒,可她还是赖了许久才舍得把眼睛睁开。清晨的第一眼,一堵肉墙充斥了她所有的目光。她糊里糊涂眨巴了两下眼睛,昨夜一个羞涩的画面忽地浮上了脑海,她震惊不已。
老天!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定了定心神,又悄悄闭上眼,装作还在睡梦中的样子,再翻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身,背过了身去。她以为这一切弃疾都不晓得,是自己偷偷进行的。
而弃疾却早已看穿她一切,心底好笑不已,但为了避免她太尴尬,还是抑制着不使自己发出声来。再过了一会儿,他安静地起身穿好了衣服,出门而去。
“哐~”关门的声音一响,杜荔阳就如弹簧一般噌就坐起了身。被子滑落,却发现自己文丝不挂,又赶紧捞起被子把自己给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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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早膳时,弃疾便告知了杜峰今日回郢都的打算,杜峰欣然,杜荔阳讶然。
“这么快?”杜荔阳有些发窘地看着弃疾。
“还快?赶紧走赶紧走,再不走,我池塘里的鱼都要被你吓破胆了。”杜峰故作嫌弃道。
杜荔阳白一眼老爹:“你是我亲爹吗?”
弃疾道:“怎可如此对父亲说话?”俨然一副教训小媳妇做派。
杜荔阳又偏头对他道:“你叫父亲叫得挺顺溜嘛。”
杜峰笑道:“那是比你叫得顺溜些。贤婿,用完饭赶紧把她牵走。”
杜荔阳气得差点将饭碗摔了。
弃疾只憋着笑:“遵命。”
“你们两个,合伙欺负人,不吃了!哼!”起身,走掉。
剩下两个大男人相视一笑,继续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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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疾来郧城时,只带了十来个护卫,都是大男人,便没有马车,只有马。现下有杜荔阳与侍女越两个女子,弃疾便向杜峰申请了一辆马车。
城门口,杜荔阳一副“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的伤情模样,被侍女越扶上马车时还一步三回头看杜峰。
杜峰却有些不耐烦道:“泼出去的水,你回来一趟我还赔了辆马车进去,快走吧,我怕你再看,我又要赔点什么进去了。”
杜荔阳原本欲泣的泪一下子僵在了眼眶里:“我是泼出去的水,你就是拉出来的屎。”
弃疾愣住,侍女越浑身一震,杜峰指着她:“真是个没教养的娃!”
杜荔阳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我没教养这件事,要去问罪我爹。”说完,旋即钻进马车内。
弃疾赶紧向岳父大人行了个大礼赔罪道:“还请父亲莫怪,郧儿她……是活泼了些。”
哪知,杜峰全然没有半点怒意,伸手拍拍他的肩,一副祝你好自为之的表情:“贤婿,保重!”
弃疾再次行礼,礼毕,跳上马车,驾者打马而去。
车粼粼,马潇潇,城门处一阵烟尘后,只余杜峰一个人立在那里。良久,他背着手,一路哼着歌,往回走去。
☆、隐瞒身份
马车摇摇晃晃,行了好一会儿。杜荔阳四下无聊,瞅瞅弃疾,他正闭着眼,但身子却端坐着,不知是不是已睡着。再瞅瞅侍女越,早已趴在窗棂上睡着了,还流着哈喇子。杜荔阳一脸嫌弃,打算将屁股往旁边挪一挪,离她远一些,哪知,自己的裙摆却被她坐住了。杜荔阳轻轻扯了扯裙摆,扯了好一阵才扯出来,哪晓得那流哈喇子的姑娘却感受到异样醒转了过来。
侍女越揉揉眼,睁眼就见杜荔阳一副嫌弃的表情将她望着,她不明所以,问道:“夫人,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