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宁愿相信那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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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清晨,弃疾坐在云水居院中,已看了许久的简椟。而杜荔阳却才慢悠悠自床上爬起来,昨夜虽然睡得沉,但睡前某人太能折腾,现下觉得腰酸背痛。她支着腰走到院中,却见不远处的弃疾的背影。顿时玩心大起,蹑手蹑脚地悄悄走到弃疾身后,调皮地蒙住了弃疾双眼。
“猜猜我是谁?”杜荔阳故意压着嗓门说。
弃疾眼前一黑,一阵熟悉的女儿香传入鼻息,他不用猜也晓得是谁如此幼稚。嘴边擒着笑,也不回答她,而是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也不用使多大的力道,往身前一带,那调皮捣蛋就跌落到了他的怀中。
他点着她的鼻子:“这么调皮,看为夫怎么收拾你!”
杜荔阳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一副傲娇的表情:“你要怎么收拾?”
弃疾邪邪一笑,头埋了下去,一口就咬住了杜荔阳的唇。
杜荔阳赶忙推开他:“这光天化日,叫人看见!”
弃疾笑道:“这整个府邸都是本公子的,看谁敢笑话!谁要是笑了我便将他打成个笑话!”
刚说完就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
二人一惊,循声望去,却见是侍女越端着一只铜盆过来,想必是打水回来给杜荔阳洗脸的。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见着这满院的春光,不禁笑起来。
杜荔阳赶忙冲侍女越挥手:“还不快跑,当心公子他把你打成笑话!”
侍女越傻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匆匆逃跑。
才跑了侍女越,又来了个蔡从。杜荔阳不好意思再呆在弃疾的怀里,如弹簧般噌地就站了起来。
蔡从哪里有看不见的,只尴尬地清了清嗓,装作若无其事地向二人行礼打招呼:“公子,夫人。”
弃疾抬手作了个免礼动作,问道:“有事?”
蔡从张了张口,瞥见旁边的杜荔阳,终是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弃疾见他欲言又止,当即明白过来。向杜荔阳笑道:“夫人,你在院中等我,我去去就回。”
杜荔阳识趣地点点头,却又不舍,只得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道:“快去快回哦!”
“等我。”弃疾说完,起身走出云水居,蔡从紧随其后而出。
院中仅剩杜荔阳一人,她百无聊赖,又回房中睡回笼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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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疾与蔡从来到书房。
“蔡卿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弃疾坐在几案前,问道。
蔡从道:“公子比有下落了。”
弃疾喜然:“哦?在何处?”
“在晋国。”
“好,派人与他取得联系,时机一到,立即秘密诏回。”
蔡从拱礼,“唯。”他沉吟一刻又道,“对了,还有一事,据宫中探子来报,说陛下近日丢了一只碧玉的镯子,正秘密寻找着。”
“玉镯?秘密寻找?”弃疾觉得王宫里奇珍异宝多不胜举,今儿丢一只扳指,明儿丢一只金簪也不足为奇,如今丢了一只玉镯子,熊虔他竟然还亲自寻找,而且是秘密进行!
“这玉镯,公子也有一对的。”
弃疾思索片刻:“你是说,当年父王赐给我们兄弟五人每人一对的玉镯?”
“正是!”
弃疾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他的玉镯丢了?”按理,也不用“秘密”寻找,大可明目张胆地查才对。
☆、暗修梦苑
第二日朝会散时,众王公大臣纷纷退散,弃疾也打算离去,析父却跑来叫住了他,以及公子子皙。
“两位大人,陛下偏殿有请二位。”
熊子皙问:“可知陛下传我二人是为何事?”
析父笑答:“小臣也不知。”
说罢,析父领着两位公子朝偏殿而去。来到偏殿,熊虔已坐着喝了几口米酒,见两个弟弟来了,忙招呼:“坐!”
弃疾与熊子皙坐下。子皙问道:“不知陛下召见我与弃疾,所谓何事?”
熊虔屏退左右,等殿内只剩他们三人了,他才道:“前些时日,寡人丢了只碧玉镯子,就是当年父王送我们五兄弟人手一对的那镯子。”
子皙讶然:“陛下的镯子丢了?”
熊虔叹一口气道,“是啊,寡人私下找了多日都未曾找到,如今,就只剩了这么一个。”说着,撸起左手衣袖,露出腕上的碧玉镯,“想当年,父王自西王山上得了一块上好的碧玉,堪比和氏璧,又特地让当世名匠余牙子打磨成了五对玉镯,给我们五个兄弟一人一对。寡人还依稀记得,那时弃疾还小,大约两三岁光景。父王给我们五个人戴玉镯时,你的手啊,太小,根本戴不住,说先替你收着,日后等你大些了给你,结果你啊,抱着那玉镯就不放,好多侍从来抢,你却哭了起来,还当场淋了父王一手童子尿!”说着,还十分温暖地笑着,像是在回味昔日的美好时光。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