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她才悄悄走回院子,当快要抵达院中时,她躲到一颗树后观察了一番院中情形,只见熊虔并那四个侍女已倒在了院子里。相秋欣喜若狂,却发现旁边那抱剑者竟还直挺挺地立着,她脸上的笑立马僵住。
不可能!怎么他没中毒?
抱剑者背对着她,她小心翼翼地走近那人身后,手里的发簪紧紧捏着。等她完全走到那人身后时,那人竟还一动不动。相秋大为不解,按道理,此人武功在她之上,她都已经靠得如此近了,没理由没有发现她啊!她犹豫片刻,索性伸出一根手指往那人背上一点,果不其然,那人旋即挺着身子倒到了地上。她长吁口气。
火里的丁香结已燃烧殆尽,为了避免自己也中毒,她准备将发簪先掏出来熄灭了。于是她随手捡起一根棍捂着口鼻在火堆里翻了翻,竟没找到。算了,先杀掉楚王再说,以免夜长梦多。
她举着手中的丁香木发簪,看向躺在火堆旁边的楚王,国仇家恨,现在连带个人屈辱瞬间涌上心头。发簪被高高举起,之后被狠狠刺下。
原本以为接下来的血淋淋场景会如此刻的晚霞般惊艳了整个天空,却不曾想这一切竟然是假象。
一柄飞刀猝不及防地飞向了相秋握着发簪的手,瞬间划过她的手腕,顿时就在她纤细的腕间划开了一道奇长的血口,如晚霞般的血竟是从她自己身体里流出的。她吃痛,手劲一松,发簪还没来得及刺进楚王的胸膛就已落到了地上。
“陛下!”
☆、刺杀失败
一个绛红长袍的女子焦急地冲了过来。她身后竟然是十来个壮汉,衣着统一,一看就晓得是护卫。相秋一愣,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原本躺在地上的人竟站了起来。四个侍女与抱剑者并同楚王,通通都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相秋懵然,顿感不妙。
良久,楚王看着她良久以一种扼腕心痛的目光:“长秋,你骗得我好苦!”熊虔似泣非泣地说。
相秋自知暴露,一改以往在他面前的温柔,眼神变得冷厉:“楚王,今日我杀不了你,做鬼也必将你碎尸万段!”
熊虔声音有些无力:“你为何如此恨寡人?”
那绛红袍子的女子扑到熊虔身上,左右打量他:“陛下,可有哪里受伤?”
熊虔看看她:“你怎么来了?”
“我……”绛红衣袍的女子默了默。
熊虔也不再理会她,只看向相秋:“从我们相遇起,就是你预谋好的?”
相秋看向天边晚霞,脸颊上是霞光映衬的金烟:“不错!”
绛红衣袍的女子龇牙道:“好哇!竟敢预谋刺杀陛下,来人!将这毒妇给本宫砍了!”
护卫中出列两人举刀上前,预要夺命。却被熊虔喝退:“退下!”
绛红衣袍不可思议地望着熊虔道:“陛下!”
熊虔伸手示意她噤声,她也只得不再说话。
相秋冷笑一声:“哼,怎么?舍不得杀我?”
熊虔一步一步走近她,步履沉重,愁容心痛:“你……有没有一丁点爱我寡人?”
相秋觉得他这问题简直是她生平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禁不住仰天大笑起来,笑了许久,才敛笑道:“你毁我家国,杀我亲族同胞,你觉得,我可能爱你吗?简直是笑话!”
熊虔一震,大怒:“来人,将她给我绑起来!”他并没说杀掉!这让绛红衣袍的女子意外又愤怒。
一时间抱剑者与那十多名护卫一起冲了过来。相秋一步上前携住熊虔,手里的发簪抵住熊虔的咽喉:“都别过来!再过来,大不了同归于尽!”
熊虔紧忙大呼,“别动!都别动!”又对相秋道,“你别冲动,别冲动,好歹我们也做了几个月的夫妻。”
一听此话,相秋更加激动,恨不得立马一簪子毙了他。可若是他毙了,她恐怕也只有死在这里:“少废话,快叫你的人退下!”
绛红衣袍女子怒道:“你最好赶紧放了陛下,不然本宫即刻让你死!”
相秋冷笑道:“你是楚后?楚王啊楚王,没想到你这样的人,竟还有一个真心实意对待你的王后!快,叫他们退下,否则……”发簪已划伤熊虔的脖子,有鲜血溢了出来。
“退下!”楚后一见血,慌了神,忙道,“你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