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水上正捉鱼自得的白鹭,长叹一声:“陈吴啊陈吴,你今日穿得可真像只白鹤!”原来他便是陈国哀公之孙,陈氏妫吴。
“主上!”
他的手下在叫他。陈吴道:“何事?”
魏狄道:“相秋姑娘来了。”
“哦?”陈吴转过身去,但见不远处两名黑衣搀扶着一个受伤的女子走了过来。
“相秋!”陈吴唤了她一声,语气里是兴奋,“可算见到你了!”
相秋走到她面前,示意那两名黑衣不再扶着他。她则噗通一下跪了下去:“主上,相秋没能手刃楚王。”
陈吴忙道:“魏狄,把她扶起来!”
魏狄扶起相秋,相秋有些意外地望着陈吴:“主上,我说我刺杀楚王失败。”
陈吴却淡淡道:“嗯,知道了。”
主上难道不责难她?还是他将自己的责难发到了乔鱼身上?想到此处,她赶忙问:“主上!乔鱼他……怎么样了?”
陈吴听了,背对过去,负手淡然道:“没死。”
相秋的担忧这才减轻了几分。
几人沉默了半晌,相秋忽然想起她脖子上那枚被取走的残玉:“主上,楚王他可能以为我是公子弃疾派去的人。”
“哦?为何那楚王会如此以为?”陈吴问。
相秋道:“因为我阿姐临死前手里抓着的一块残玉。我从前还以为那块残玉只是阿姐喜欢而已,我今日才知道,原来那残玉和公子弃疾有关。楚王可能老早就开始怀疑我,因为他看见了那枚残玉。”
“嗯?竟有这样的事?”陈吴笑起来,“这么说,楚王很可能接下来要对付自己的兄弟咯?”他又想了想,进而叹息一声,望望天空,“我陈国若要复国,仅凭我现在的实力不知要过多少年,你这消息,倒是提醒了我。”他又转过身,“你们两个,送相秋回乾溪养伤,魏狄,随我去找公子弃疾。”
在场所有人愣了愣,但已不由得他们发问,陈吴已打马而去,魏狄见状也只得强催马跟上。
“要快,赶到楚王之前!”陈吴在马上还不忘回头吩咐魏狄道。
相秋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主上他一向行事怪异,也不会和他们这些手下解释。等陈吴走了,相秋再也难以支撑,坐到了地上,虽然那刺入胸口的飞刀刺得并不深,但过了这么久流了这么多血,此刻只感觉头晕眼花,毫无力气。
☆、提出交易
蔡从一路急走到云水居,弃疾正悠闲地陪着杜荔阳在云水居中赏花。
“公子!公子!”蔡从有些气喘。
弃疾见他面有急色,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蔡从大喘口气道:“公子……陛下他陛下……在放鹰台遇刺。”
弃疾原本坐着,一听这话弹身而起:“什么?遇刺?那陛下现在如何?”
蔡从道:“据探子来报,陛下并无大碍。”
弃疾这才收了急切的神色,缓和下来道:“哦,那你怎么跑得如此慌张?”
蔡从擦擦额头的汗:“公子可知是何人行的刺?”
弃疾看向花圃,掐了开得最艳的一朵,为杜荔阳斜插进发鬓:“放鹰台被刺?难道……和那个小家碧玉有关?”
蔡从道:“公子猜得不错,确是那陛下养在放鹰台的女子。”
弃疾端详着杜荔阳头上的花儿:“看来这是谁给陛下摆的一出美人计!”
杜荔阳笑道:“做什么要给我簪朵花儿,天都快黑了,谁看呀!”说着,就打算把花取下来。
弃疾阻止道:“别动!”
杜荔阳只好乖乖任由他摆布。
蔡从道:“那依公子所见,会是哪方势力所为?”
弃疾道:“或可能是别国势力,比如秦国,吴国,或者越国,亦有可能是昔日的陈蔡两国。嗯……蔡国不大可能。”
杜荔阳无意识地问了句:“为何呢?”
弃疾冲她一笑:“因为本公子的岳父大人乃昔日的蔡国王室,你觉得,你父亲会不会干此事?”
杜荔阳一时语塞。
弃疾又转头向蔡从道:“让探子探一探,看看是哪路人马?”
蔡从行礼:“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