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溪一听,震惊不已:“公主……公主,你……可还记得溪?”
杜荔阳看着他,摇摇头。
卫溪一个激动,跪倒在杜荔阳面前,眼中竟含了晶莹之物。杜荔阳吓得后退一步。
“公主,当真不记得溪了么?”卫溪伤心至极,公主竟然忘了他,她看着他的眼神,竟是那样的陌生。
杜荔阳上前扶他起来:“将军,你快起来,其实我不是……”她本来想说我其实不是公主。
可话音未完,便被弃疾打断:“公主其实不是不记得卫将军,只是需要时日治疗。”
杜荔阳惊异望向弃疾,他可真能编。而弃疾也望了望她,眉一横,眼一扫,仿佛是在警告她别乱说话。
杜荔阳遂缄口不语。
卫溪道:“当真么?公主还能记起来?”
弃疾又望着杜荔阳,笑道:“当然,相信公主假以时日,便能想起在鄢国的日子。嗯?公主,是吧?”
杜荔阳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卫溪总算露出笑脸:“如此,溪便放心了。”
杜荔阳又扯出个生硬的笑来。
再寒暄了几句,接待使臣上前来,将卫溪带走。
卫溪走下阶梯,蓦然驻足回头,望望杜荔阳,眼中有些湿润,还带了什么未名的情愫。不过,只片刻,便又回过头去。那含了点什么的眼神,正巧被杜荔阳和弃疾瞧见。杜荔阳颇感诧异,而弃疾却好奇地看看卫溪,又看看杜荔阳,默然不语。
送亲人马走后,弃疾与杜荔阳双双进府。走入后花园,杜荔阳头一次以公主的架势说了声:“我与公子有话要说,你们暂且退下。”
众从人惊了惊,纷纷抬头看向弃疾,弃疾点点头,示意按照公主的意思做。于是乎,众人退下,四周只剩他二人。
弃疾问:“公主有话要说?”
杜荔阳面对着他,恼怒道:“我不是和你说过,我真的不是……”
弃疾淡定打断她的话,道:“我知晓你要说什么,但你需记清,无论你曾经是何人,你自本公子找到你的那一天起,便是鄢国公主妘漪蔻。”
“凭什么?”
“就凭,你一定会嫁给楚国公子弃疾。”说着,弃疾上前一步,逼近杜荔阳,还伸手去,勾起杜荔阳的下巴。
杜荔阳一惊,赶紧后退两步,低下头,面色绯红。
弃疾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颇为好笑,又道:“既然送亲队已经抵达,不日,你我二人便可行成婚礼。”
杜荔阳哼一声:“我不会嫁给你的。”
弃疾笑起来:“好好好,你不会嫁给我,不会嫁给我。”
弃疾那爽朗的笑声深切地刺激了一下杜荔阳的耳朵,她这才意识到她老人家竟然被调戏了。她堂堂二十一世纪风华正茂大好女青年,竟被一个两千多年前的古人调戏了。顿时恼羞成怒。
走上前,捏起拳头砸向弃疾,哪晓得弃疾身手极为敏捷,轻而易举便躲开去。
正在此时,蔡从与一名楚宫内侍走来,杜荔阳才住手。蔡从瞧见他二人的状态,不免一愣。
弃疾又拿出正经脸,问:“蔡卿,何事?”
蔡从道:“公子,宫中来人,传陛下口谕。”
那内侍一礼,笑道:“司马大人,小的传陛下口谕,鄢国使者已到达郢都,陛下决定今晚在章华台宴请鄢国公主及鄢国使臣。”
弃疾道:“臣弟领旨。”说完,看向杜荔阳,示意她这位公主应该说点什么。
杜荔阳白他一眼,把脸撇向一边。
弃疾遂又道:“公主今日喉嗓不适,臣弟代公主谢过陛下。”
内侍倒是识趣,虽看出二人隐晦的别扭情节,也不再多事,道:“那小的先告退了。”行礼退下。
内侍刚走,就听到不远处一个清脆而激动的女子声音喊了声:“公主!”
杜荔阳寻声望去,只见跑来一名小姑娘,她身旁还跟着个男子,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卫溪。
那小姑娘几乎是喜极而泣的,她咧着嘴笑,眼中却包含了泪水。她跑过来,哐当一下就跪倒在杜荔阳面前。
“公主!”
杜荔阳愣住,这又是谁?与那卫溪一道来的,想必也是鄢国之人。
“你……”杜荔阳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