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侍女这才拿起木梳为杜荔阳梳头。不一会儿,杜荔阳透过铜镜看到了一名衣着华丽,头发一丝不苟的古代贵族妇女,着实把她惊艳到了。
“接下来,该化妆了。”侍女雪笑道。
杜荔阳道:“还得擦胭脂抹粉么?”
侍女娇道:“公主天生丽质,从前从不擦粉,由于肤色过于白净,所以胭脂是不可少的。”
杜荔阳道:“也就是可以不擦粉?”
侍女娇点点头。
杜荔阳这才安点心。她最烦化妆了,难化更难卸,光抹一点点胭脂,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太阳刚刚落下,天将黑未黑时,有侍者来香兰居通知:“公主,公子已备好车马,在前院等候,命小人来通知公主,即刻前往宫中。”
杜荔阳应下,打发了侍者退下。
杜荔阳其实早已收拾妥当,这会便在侍女娇的搀扶下,贵族气十足地,往前院走去。
弃疾本和蔡从在前院闲聊,忽听得背后有人道:“大人,公主来了。”
弃疾与蔡从这才转身,这一转身,就见一位盛装美人,清丽又雍容地立在不远处。弃疾愣了愣,蔡从惊了惊。
杜荔阳见弃疾直愣愣把自己望着,有些不削,便飞了个白眼过去,一边转身,一边道:“看什么?走吧!”
弃疾回神,赶紧吩咐侍者带路出府。府门口,卫溪早已等候多时,见一众人出来了,一眼就集中在了杜荔阳身上,眼中随即亮堂堂,心下也亮堂堂。
弃疾无意瞥见卫溪的眸色,睨了一眼,没说什么,吩咐车马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难道弃疾有情敌了???
☆、嫁娶定时
楚宫的宫门,杜荔阳这是第一次进,以鄢国公主的身份,出现在众多或许会被载入史册的人的面前。或许,她真的再回不去了,她伸手抚摸脖间的玉髓,心头笑了笑,这玉髓,可是唯一一样同她一道穿越而来的物件了。
侍女娇与她同乘一车,见她时而叹息,时而发愣,生怕是中了暑热,一路都为她扇风。见她摸着玉髓,遂笑道:“公主跌入云梦,没想到这玉髓竟没丢失,先王后亲手搓的绳结,果然结实。”
杜荔阳一听,惊讶抬头看向侍女娇:“什么?这玉髓你们公主也有?”
侍女娇奇道:“公主,你怎么了?这玉髓您是从小带着的,这也忘了?”
杜荔阳更为震惊,心下思忖起来。莫不是如此巧合,这位公主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玉髓?
她问道:“娇,我的确许多都想不起来,你能给我说说我身上这玉髓是怎么来的么?”
侍女娇笑道:“那有什么,据宫中服侍先王后的老人讲,大约是在公主两岁之时,生了一场大病,险些丢了性命,多方求医不果,大王下令全国求医,却仍旧无人可治。后来……”
话还没说完,忽然车帘被掀开,唬了二人一大跳,却原来是弃疾。
弃疾笑道:“公主,到了,请下马车。”
侍女娇倾身一礼,杜荔阳看看他没作表示。
天色暗下来,楚宫各处开始掌灯,今夜月色独圆,皎洁的月光笼罩楚宫,整个宫殿,好似一座不夜城。
章华台内酒宴歌舞早已准备妥当,随着宫人的指引,弃疾、杜荔阳、卫溪进入章华宫。
殿内早已歌舞升平,编钟边磬,丝竹管弦,美人起舞,以及美酒佳肴,让杜荔阳大开了一把眼界。章华台的典故她记得一点,章华台又被世人称作细腰宫。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大抵这句诗,说的,便是现下这位楚王。
三人绕过众舞者,来到大殿中央。只见台阶之上,坐着一男子,那男子一身玄色打底绣正红龙纹衣袍,虽坐着,但仍能看出他身材健硕高大,观其貌,大约四十岁往上,面庞略黑,虬髯修剪整齐,眉浓眼长,威武霸气。此人正是楚王,名虔,芈姓,熊氏。楚王熊虔正聚精会神地欣赏着台下的舞蹈,还是身边的内侍提醒,他才回神,看向殿中,笑道:“哦,是弃疾来了,身边这两位,想必是鄢国公主与鄢国使臣。”
三人行礼。
弃疾道:“臣弟参见陛下。”
杜荔阳与卫溪道:“参见楚王陛下。”
熊虔笑道:“免礼免礼,公主,卫将军,快请入席,弃疾,好生照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