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十字架_作者:张雅芬(34)

2018-01-08 张雅芬

  每次当黎惠知道篮文彬又和亦筑约会相见时,那一份妒火中烧的感觉皆时时刻刻提醒刺激着黎惠的末梢神经,大脑中不断蓄积着对篮文彬与日俱增的爱恋及对亦筑的恨意,像是吹鼓的气球仍不断膨胀、变大,终有一天,一定会破爆,而地选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从高二起,父母就因感情不和,以个性相异、认知不同的理由开始分居,尔后,父亲更时常彻夜不归,母亲干脆有样学样,说什么“男人可以玩,我为什么不可以”,“反正也已经不要这个家了,我又何必眷恋”的话;直到她读到大一,这恶劣的关系,除了持续恶劣下去,并无转好的迹象,而她就像一只皮球般被踢来踢去,最后以住校的藉口,合理的遗弃了她。

  住校四年,孤零零的四年,她有的只是品学兼优的成绩,她没有任何朋友,孤独的心从未让任何人进入,她将之封闭,上了重重的枷锁,锁住了心,也锁住了自己。

  直到毕业前一个月,她收到一大笔钱,那并不是遗产,而是父母所给的“遗弃费”,因碍于在社会上的名誉及地位,这些年来,他们始终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各有各的家庭,但却始终没有办理离婚这档事,直到后来双方又已有了各自的子女,才在这种状况下解决这僵持多年的婚姻。

  而地理所当然的成为双方的障碍物。

  那张三百五十万元的支票,即是他们避而不见、互相推托后商议出来,赔偿她这个“已经成年,可以自己过下去”的女儿的结果。

  而地竟连抗议、哭泣的权利都没有,他们竟狠下心足足四年又七个月对她不闻不问,吏别提来看看她,即使“遗弃费”也还是托阿姨交到她手上的。

  而阿姨也只以一句“认命吧!想开点,这只能怪他们没有夫妻缘,而你和他们也没有缘!”做结论,阿姨说那叫“父母缘”。

  当时她如雷轰顶,没有哭,只有在心中暗下毒誓,她绝不哭,她唾弃这样的双亲,她甚至诅咒他们。

  渐的,她变得冷酷、偏激、独断独行,如同冷血动物般,仿佛失去了温度。

  直到她到合纵企业集团应征秘书,遇见了蓝文彬,为了亲近他,她一待就待了六年。

  本来她并不渴求任何结局,因为她知道他并无所爱的女人,所以只要伴着他,为他减轻工作上的压力,分享他的成就及喜怒,这样就够了。她不会奢求童话故事中那种完美的结果,只要这样就能满足她那如沙漠般荒凉的心灵。

  但是,一切不尽人意,当她尚未警觉时,他心里竟已有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那时她才知道,自己需要的不只是这些,而是更多,而那个女人就是任职于雪神的何亦筑。

  终于,她第一次了解到不知所措,有苦说不出,有话没处说的彷徨无依,于是她恨何亦筑,她再次夺走她唯一,仅有的爱。

  她无法看着篮文彬去爱别人,也无法向他表白,只因只要她稍微示爱,他就仿佛避鬼般的逃之夭夭,所以,她一定要让他们无法相爱,唯有如此,或许她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所以,她的计划只有持续下去,绝对不能放松。

  因此,她的无端卷起巨浪,不断的打击及造成种种挫折,只为求得蓝文彬的爱。

  ***

  今天蓝文杉照惯例处理完公事后,兴高采烈的拨了电话给亦筑。

  “喂!”话筒传来她那温柔婉约,轻细的声音。

  难掩心中的情绪,禁不住的甜蜜,“小筑,我是文彬,今晚你别去上班了,在家乖乖等我,下了班我就过来,今天有个日本客户来谈合作案,等谈完后,我尽快过来。”

  四十多岁的大男人,有时还像小孩子一样欣喜若狂,她不禁问道:“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开心呀?又要人家请假,如果我是你的员工,不会被你开除呀?”

  他压低了声音,赖皮的撒娇:“筑!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在家,大不了你辞职,你不是考虑很久了吗?就乘这个机会辞了吧!”

  亦筑的确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况且她现在早已不必白天赶着准备论文,晚上赶着上班,过渡期已过了,是该真正的改变了,“好,那我今晚准备饭菜,你忙完就来吧,还有,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他欲语还休,欲言又止,“嗯,”停顿一下,按着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