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她问得快翻脸了。
“是不是什么?你想说这辆车是我偷来的吗?啊?”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急急解释,“因为我认得这辆车是我……我一个朋友的,连车号都一样,所以我以为……”
“以为什么?”男人暴吼:“这辆车是老子从朋友的儿子那边买来的,你有什么意见?”
“没、没有意见……”
“那还不快点把手拿开!”
书文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还揪住人家的衣领,她涨红了脸,手像是被火烫著般放开。
“啊,对不起!”
矮胖男人用力推开书文,临走前还抛下一句:“我咧XXX!神经病!”
“对不起、对不起……”
书文对著那男人不停鞠躬:心里羞愧得想死!
老天!她到底做了什么?真是丢脸!
事後每回再想起,书文总会掩面哀号,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出要上司飘车,还像流氓一样揪人下车逼问一顿的事来。
听到这里,季凯兰叹了一口气。
“你会做出这种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啦!”她用叉子卷起一坨义大利面,“苏”一声吸进嘴里,一面咀嚼,一面含糊不清的说:
“毕竟你和欧宜东交往了一年多,才发现他脚踏三条船,又不告而别……”
“是四条,表姊。”而且另外那三条都是大美人!
“真是个烂人!”季凯兰批评,“跟他比起来,你那个上司就好多了。”
书文停止拨弄盘里的芦笋沙拉,抬眼看她。
“我的上司?”
“对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欧宜东?殷冀棠不是也很不错吗?英俊多金,对女人又体贴……”
“你怎么知道他对女人体不体贴?”表姊又没见过他。
“还不是听你说的!”季凯兰放下叉子,双手交握在胸前,眼睛里充满梦幻的星光,“他为了带你去看电影,拚死工作……”
书文啜了口果汁,“那是因为他自己想看。”
“他还为了你不顾生命危险,拚命飙车……”
“那是被我逼的。”
季凯兰眼中的梦幻星光顿时消失,一脸的扫兴,“你看,你又来了!”
“什么?”
季凯兰喝了一口柠檬水,用力放下杯子,指著她鼻子,“你不要因为被欧宜东甩了,就把心封闭起来好不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没有封闭……”
“还说没有!”厚!死鸭子嘴硬!“你以前会梳这种老气的包头、戴副吓死人的大眼镜、穿乌漆抹黑的套装吗?”
书文微弱地抗议:“我以前也梳髻……”
“你以前梳的是高雅的法国髻,不是你这种好像脖子後面长一颗瘤似的阿婆髻!加上那副大眼镜,还有丧服似的套装,厚……真是难看死了!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你是存心把所有人吓死啊?”季凯兰不遗余力地唾弃。
书文想起殷冀棠也说过同样的话,不由得垂下头,沉默不语。
看见表妹垂头丧气,季凯兰不觉有些愧疚。
她小声问:“你……生气啦?”她是不是说得太过火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她迟疑了下,但还是说了:“你们说得对,我的确在封闭自己。”
“你们?”季凯兰抓到语病,“除了我,还有谁这样讲过?”
“我老板。”
“啊哈……”季凯兰一拍手,眼睛再度亮起来,“我就说吧!妹子,我敢跟你打包票,那个殷冀棠一定喜欢你啦!”
“别乱说,这不可能的。”她立刻否决她的猜测。
“为什么不可能?男未婚,女未嫁,而且我妹子又长得闭月羞花……”
书文被季凯兰给逗笑了。“表姊,我就算是长得倾国倾城,也没用啦!”
季凯兰吓了一跳,“他眼光这么高?”
“不是啦,”书文压低声音,好像怕被谁给偷听去,“传闻说……殷冀棠是个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