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听他这么一说知道招崖还有救,慢慢恢复理智,问他:“定神珠这么难得,你当初怎么会给她?”
“给她?”男人轻笑,“只是想用她的身体做一下寄存,谁知道她这么傻竟然跳了火山,扰乱了我的计划。定神珠为她所用,白白可惜了。”
毫无预兆,轰的一声,一大波的水浪激烈的翻卷而来,斗篷男人翩然一转身避开,棠梨被轰倒在地上,她在水波翻涌中抬起头,眼色慌乱,趁着远处的人没发现清泽,手忙脚乱的拖走她。
斗篷男人淡定的悬在水中,看着远处的白衣青年渐渐靠近,似是在意料之中,道:“你还是寻来了。”
白衣青年眉目不动,沉肃又淡然:“你还想逃到哪里去。”斗篷男人笑:“我就是你,我还能逃到哪里去。”
白衣青年:“跟我回去。”斗篷男人笑出声:“景辰,别天真了,何苦这样压抑着自己。”
景辰背着一只手,水浪的余波荡起他的衣摆:“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斗篷男人丝毫不惧,挑衅:“你来啊。”
景辰突然出手,一只手去按住他的肩,斗篷男人先是一惊,惊讶于他真的出手,随即接着水的浮力荡开。他刚从禁湖中逃脱,尚未完全恢复,只能借着地势与他周旋。他旋身躲开,白色斗篷长长的大衣摆在水中划出水波纹弧线,他惊讶:“你真的要动手?”
景辰凝眉:“不得不动手。”
清泽有些冷,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人在脱她的衣服,似清醒,能模糊听到周围的声音,似昏睡,却睁不开眼,腹中热流滚滚,一波一波的热意流向四肢百骸,像是在灼烧。
她感觉到自己好像出了汗,又冷又热,想动又动不了,她皱眉想发出声音,只能在喉咙中滚动着破碎的细音。
有声音恶狠狠的,又远又近:“剖开她的肚子,把定神珠给我挖出来,快…”腰带被人解开,清泽想挣扎,全身却没有知觉,一层又一层,清泽觉得衣服要被人扒光了,忽然,清泽记起自己腹部有烧伤的狰狞的疤痕,她狠狠皱眉,她不想被人看到,耳边传来人的抽气声:“她的肚子…”
眼睛猛地睁开,清泽又羞又怒,霍然起身。上身只剩下一件裹胸,裤子倒没什么事,沿小腿扎进靴子里。眼睛怒睁,下足脚力,一脚踢开床边拿刀猥琐的下人,咣啷一声,刀掉在地上,那人被踢出老远,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棠梨惊恐的睁大眼,没想到清泽醒转的这样快,事已至此,棠梨一不做二不休,捡起地上的刀朝清泽冲去,清泽冷笑一声,眉目间带着寒意,周围温度骤降,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冰碴碎裂的声音,清泽站在床榻上一跺,一起,咔,床板断裂,翻身一转,起腿,一脚跺在棠梨的脖颈上,一手抓住棠梨的刀,刀身迅速结冰,清泽手上使力,兵刃化成冰碎片。棠梨倒地顺着地面滚了好几米远起不了身。
清泽仍是怒火中烧,腹中那团热流烧的她口干舌燥,可是她自己身体却散发着幽幽的寒气,浑身难受不已,那团火似乎烧到大脑,清泽脑袋冒着气,却不知是热气还是冷气,她朝棠梨一步步走去。
棠梨被清泽吓到,蹭在地上后挪,颤抖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招崖还小…不能没有我…”
清泽蹲下,努力平复着呼吸,脑中理了遍今天的遭遇,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看在招崖的份上,我不杀你。我只问你,你之前说的他是谁?”棠梨啜泣着:“我…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当年我丈夫跟随他征战凤族…你饶了我吧…”
她嘤嘤的哭泣声让清泽很烦乱,头皮发麻,清泽怒喝:“不准哭!说清楚再哭!”
棠梨更是吓得哆嗦:“我…只知道他后来被天族囚禁……如今逃出来…知道怎么救我儿子,我就让他躲在这…其他我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的招崖…我的招崖还小,你放过我吧…”
清泽实在是不耐烦她的哭声,一手打晕了她。
清泽摇摇晃晃起身,才发觉自己算是光着打了一架,这房间很小很暗,东西也不多,周围却乱的不成样子,她四处找自己的衣服,清泽摸摸头,在哪呢?
转头,瞥见断裂的床榻上一片白色,哦,对,自己是穿着白衣服来的,幸亏穿了个亮色还好找。她伸手过去拿,眼前越来越黑,视线越来越低,噗通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