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斗篷从屋顶上哗啦啦滚落下来,一地粉尘碎瓦。看到景辰离去,丹夭怯怯的过去扶他:“原来你们真的……”
白斗篷吐出一口血沫:“信了?”丹夭点点头,又质疑道:“可是你为什么把事情都告诉我,你就这么相信我?”白斗篷捏捏她的下巴:“我们是一类人。你见不得清泽好,同样的,我看景辰也不顺眼。”
丹夭半信半疑,看看景辰离去的方向,恍然大悟一般,冷笑一声:“原来这是你的计划之内。”
先指使她给清泽下毒,这样景辰一定会来找他,然后他再想办法拿掉景辰的一片逆鳞。“拿掉他的逆鳞对你有什么好处?”
白斗篷扯着嘴角,眼瞳泛着黑:“我们俩是同命体,我伤他也伤,他伤我必伤。拿掉他的一片逆鳞,我伤他也伤,他伤,我不伤。”
景辰没有回药仙府,他回了青天殿。
逆鳞是龙的命,前后心一片,后颈一片。少一片,折损三分之一的修为,多三分之一的危险。少两片,化去神身,退化为蛟,重新修炼。三片全无,灰飞烟灭。
景辰没想那么多,清泽最重要。可是,他不知道哪一片管用,三片逆鳞中最好的是心口那片。景辰摸了摸胸口处,就这个了。只是有个难题,逆鳞虽然长在身上,但是自己是没法硬拔下来的。雷劈,他只想到这一个办法。
清泽的时间不多,他要抓紧时间。
药仙坐在清泽床头,摇着破蒲扇,胡子被风吹得一晃一晃。清泽拧着眉睁开眼。“醒了。”清泽看向声音的来源,疑惑:“你是?”药仙继续摇着蒲扇,言简意赅:“药仙。”
“药仙”清泽摁着脑袋支起身,“嗯,”药仙漫不经心的问:”还记得谁把你送来的?“清泽看看四周,明显的不是自己的竹屋,她记得自己晕倒前见到了景辰,她喉咙有些干:“是景辰?”
“嗯,还不错,脑子还没坏。”药仙起身,从桌子上端起汤药递给清泽,清泽接住,心里把事情理了个大概,她问:“景辰呢?”药仙没看她,看着袅袅飘进屋的药气,缓缓摇蒲扇:“他啊,找法救你去了。他没回来前,你就在这,哪也别乱跑。”
清泽低头没说话,喝着碗里的药,这药苦的让人反胃,她问:“我这毒是不是解不了”药仙诚恳的点点头:“嗯,的确无药可救。”清泽沉默,低声道:“那他还乱跑什么。”复了,她又平静的问:“我还剩多少时间。”
“一个月吧。”
清泽轻轻点头。
药仙看她:“你不怕死?”清泽一鼓作气把药喝干,“死不死的,也经历过一回了。”就是可惜,她还没看到九妹归位,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没有做。
药仙把她喝完药的碗收起来,问:“现在什么感觉,还难受吗?”清泽嘴唇微张:“就是肚子疼。”药仙点点头,“那还好,这个药顶多能支持你到一个半月,二殿下能不能找到救你的办法,就看你的造化了。”“谢谢。”
在床上躺了几日,清泽实在受不住无聊,下了床。一出房门,一股浓烈的药气直冲鼻腔。清泽用手挡了挡,看见药仙在一个大炉鼎下拿着他的小破蒲扇扇火,看到她出来了,问:“怎么出来了。”清泽答:”我想出来走走行吗?”“行,别出药仙府就成。”清泽道谢。
药仙府并不大,而且就俩人,一个药仙,一个药童,清泽出了满是药味的屋子,庭院空气一片清新,清泽觉得好受许多。院里那个小药童翘着两个辫子,蹲着低头不知在干什么,听到动静,抬起头,“呀,白姐姐。”
白姐姐?清泽疑惑,叫我?
小药童跑过来,又喊了一声:”白姐姐。“清泽微微弯腰和他平视:“你为什么叫我白姐姐?”“你和白哥哥都一样,都穿白衣服,所以叫你白姐姐呀。”口气很是顺理成章。
清泽嘴唇发干,舔舔嘴唇:“白哥哥是谁?”
小药童一脸不可思议:“你忘了?就是他把你送来的呀。”清泽这才明白他说的是景辰。她拍拍小药童的头:“你为什么叫景辰叫白哥哥?”小药童又是一脸不可思议,“因为他穿白衣服啊。”眼神里清澈的写着,我刚才不是说了你又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