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心,阎总裁特别指名要你介绍菜色,你可要好好服务贵宾。”经理交代着。
咏心鞠躬,“是,经理。”
“林经理,你忙你的吧。”
“好的,总裁若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一声。”经理笑咪咪地说完,退了出去。
咏心赶忙奉上真皮封面的菜单,克尽职责地介绍道:“这是本周的新菜色,有鲍鱼粥、鱼翅羹,也可以选择套餐类,在细部做变换……”
梵奇作了个手势打断她,微笑,“就交给你决定吧,我信任你的专业。”
咏心在他眼中看见了信任,这使她不由得回以一笑。“是。”
咏心在心中默算了一下人数,然后从菜单中选出大厨最拿手的菜肴,同时又兼顾了美味与爽口。
阎梵奇是餐厅的贵客,厨房不敢怠慢,很快的菜便一道道送上来,咏心站在阎梵奇身边,俐落地将玫瑰冷盘分装成小盘,一一放置
在圆形转盘上,分送给在座的每一个人。
“我读了今年股东大会上发的报告书,上面说帐面净值每年以二十个百分点成长中,应该为阎氏带来数百亿的利润吧?”一名脸圆得像弥勒佛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说道。
“正确的数字是三百九十七亿三干八百六十二万。”
“王董事记得真清楚。”当中有人如此称赞着。
王董事听了,得意的捻着胡须笑道:“那当然,我对数字一向敏感。”说完,又转向首座的阎梵奇,’“梵奇,俗话说‘打铁要趁热’,上回我跟你提的深圳设子公司一事,不知道你考虑得如何?”
座中所有人的视线,全集中到阎梵奇身上。
梵奇勾起薄唇,微微一笑,“这件事,我还要再仔细考虑。”
“梵奇,不是王伯伯爱哕嗦,现今全世界哪一个公司眼光不放在大陆这块大饼上?现在那里就像个聚宝盆,把钱滚进去,至少滚回双倍!”
面对董事的游说,梵奇回答:“设子公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王伯伯的意见,我会再详细评估。”
王董事毕竟是商场上打滚过来的人,当然听得出这是阎梵奇的推托之词。
提案被压下,王董事这么好面子的人,面子难免有些挂不住。
他冷笑道:“我和你父亲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了,一路这么奋斗过来,他可是很肯采纳我的意见。”
当阎中权决定将总裁之位交给儿子时,大家表面上虽然没什么意见,但是心中对于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少爷能否扛起这么一家大公司,都是充满着疑问,其中甚至有人是抱持着看好戏的心态——就如王董事。
梵奇是个聪明人,当然听出了王董事语气中隐含的不悦。他初出茅庐,却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他真像报章杂志上写的,是个斯文又风趣的新生代企业家,那么阎氏不可能有今天的好成绩。
梵奇不动声色,沉着回应道:“莫非王伯伯是指过去家父下令执行的决策,全是你的提议?”
“说‘全部’那也太言过其实了,但过去十几年来,采纳十几件总是有的。”王董事想让阎梵奇知道,他可不是那种没声音的股东,前任总裁也是会卖他面子的,所以他最好识相一点。
梵奇听了,哂然一笑,“那就请王伯伯多多提案,我想总有一天,我也会采纳你的意见的。”
言下之意是——既然我父亲没有百分之百依从你的提案,那现在自然也不会有多大改变。
王董事当场碰了个钉子,脸色显得很难看。
第一次看见商场下的明争暗斗,范咏心不禁对阎梵奇更多了一分敬佩。
在电视萤光幕以及报章杂志上看见有关他的专访,总觉得他是斯文而不失风趣的企业家第二代。当她因缘际会,进入阎家工作之后,发现他是个不摆架子,对佣人十分宽大的雇主,而现在……她发现在他俊逸斯文的表象下,是个足智多谋,就算泰山崩于前也可以用一根手指头顶住的人。
匆然,阎梵奇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并给她一个微笑。
咏心不由得涨红了脸,继续低头为宾客布菜。
这时,珊瑚餐厅的招牌菜——鱼翅羹被服务人员以餐车推进来,咏心在餐车上分了八盅,然后分到每个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