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笑了。好吧,你这个理由很充分,我接受了。
此后的很多日子,我跟安木经常去天台。有时候聊聊天,吹吹风;有时候把英语课本带去,然后我们背一下午的ABCD;有时候去看夜晚的星空。这么一想,我发现,我们还是有挺多回忆的。
只是,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或许,你只是把我看做一个需要陪的寂寞的人。虽然事实上,我是。可是,你给的远远不够。但是,既然你给不了,时间一长,我也就不在乎了。真的不在乎。
我活到现在唯一很在乎的一个人,我也已经离开她了。
第一次看见她,其实我很讨厌。她那种嚣张的样子,肯定会让她在尚宁碰钉子的。当时我就在想,你就等着受教训吧。
可是,事情并没有如我所愿。相反地,她一次又一次地帮了我。她偶尔流露出的那种关怀的神色,让我震惊。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没有谁敢走进我的世界,也没有人能走进。
可是,她把我从天台上救下去的那一晚,我的心,是真的动摇了。后来我就在想,或许,我一直在期待有那么一个人,能让我敞开心扉。
那个人,就是她,米索。
我对她说;“你真像我姐。”
可是,她不知道,我是骗她的!我哪有什么狗屁姐姐让我如此怀恋的,那只是一种说辞。其实,我当时就想,你当我的姐姐,好像也挺不错的。
米索,原谅的我懦弱,尽管我看似坚强。但是你不知道,那都是装的!我不得不装作很强,因为,我怕没有人会在乎我的软弱。
可是,你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肩膀,我可以抱着你嚎啕大哭。米索,你知道吗?我想念你的怀抱。
米索,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你的身边永远都有朋友。但是,你虽是他们的小太阳,但是有时候我很想,很想,你只是我的。
如果说我迷恋安木,但是要我在她和你之间做一个选择,我一定、一定会选择你。也许你会笑着说我虚伪,逃离了的人是没资格说这种话的。可是,这是真心话。原谅我的不够勇敢,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高二那年,我离开了尚宁。离开了我的太阳。
视频事件对我的影响很大,尽管我知道警方已经很好地遏制了它的传播。可是,就连安木都打电话来问我:“凌萧,谁逼你的?”
我当时好慌,我甚至来不及挂断电话就慌忙扔掉手机。此后的很多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少过问我事情的母亲,知道这件事后,给了我钱,让我去旅游。我知道你喜欢古镇,所以我去了云南。
我以为我旅游回来就可以笑着跟你说“我没事了”,可是,我很害怕,我不敢回尚宁。我怕所有异样的不善的眼神,任何不堪的话语。尽管那里,有你。
所以,我走了。
我跟父母说“送我去外地读书吧”,他们没有反对。于是,我离开了。
现在,我在陌生的都市。还是像你十七岁生日那天的夜晚一样,我站在霓虹灯闪烁的街道上,看来来往往的行人。可是,这里没有你。
我还是独来独往。或者说,我在等待,等待一个跟你一样的人走近我。我只能这样奢望,因为我听说,你也已经离开X市,去了遥远的北方。
今年是我读大专的第三年,还有一年,我也要毕业了。那个时候,你刚刚读大二吧?你会不会回来呢?反正我是会的。我知道你也会,因为你是一个恋旧的人。
时间一天又一天的过,我的心越来越平静。
大专的生活跟高中差不多,真是受不了。米索,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出发去北方了?
我坐在学校食堂的角落,默默地吃我的饭。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我接起一看,屏幕上显示着H市。我的心猛地一缩。
按下接听键,好久好久,都没有声音。我知道,是米索。我再也抑制不住地泪流,我抛掉那该死的自尊心,在食堂大哭起来,我说:“米索,是你吗?”
她说:“凌萧,你好吗?”
我多想说,我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好想见到你,好想。
好多好多的话不是一个电话能够说得完的,我与米索定下了回尚宁的约定。我希望,到时候,她还是那个她,我也会是那个我。凌萧的故事(二)
我是凌萧,十八岁。
十八年的光阴已经离我而去,如今,我拥有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