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在城外的村子里面,原本想要赶在我的娘子临盆之前回去,结果我家的臭小子等不及到家便先出来了。现在孩子才生下来几天的功夫,也不能够留在外面住着客栈,我们唯有是继续赶路了。”
尽管士兵再三地盘问,但南云齐并不见慌乱。
云朵感觉到抵在她腹部的刀刃,在暗中渐渐地加重了力度。
只要她开口向守城的士兵呼救,立即就可以让他们察觉到不对劲,而南云齐以及艄公都无法逃脱。但是她开口呼救的代价,是南云齐手中的刀刃,会立即就捅进她的身体里面,她再也保不住她的孩子。
她绝望地低垂着眼睛,软绵绵地倚靠着南云齐。
“走吧!”
守城的士兵最终还是挥手放行。
“回头孩子满月了,我请各位兵大哥喝酒!”
南云齐冲守城的士兵,言语中带着感激地开口。
云朵并不知晓这位掳劫了她的男子,就是南番国的墨膺王爷,他带着她以及孩子出城,只要有任何的差错,立即就会被士兵拦下来。但是他的勇气以及胆识却是异于常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慌乱,更加没有流露出破绽。
听到了守城士兵开口,艄公赶着马车驶出城门。
云朵眼看着被士兵掀起来的车帘落回到原处,马车又重新驶动了起来,心头的绝望全部都被勾了起来。错过了这个求救的机会,她下次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逃出黑衣男子的手心?
她不甘心地蹬动着双腿,结果正正地踢中了篮子,熟睡中的孩子被吓得“哇”声大哭了起来!
“你认为我不会真的杀了你对不对?!”
南云齐的额上青筋浮现,方才与守城士兵应对的冷静沉稳都荡然无存,他恶狠狠地瞪视着她,眼中的怒火像是利刃般直刺她的心头。
“不是。”
云朵心生寒意地摇头。
她方才并不是存心要踢中篮子,假若南云齐被捉拿住,只怕这个孩子也活不成了。她不想伤害任何人的性命,尤其是如此年幼的孩子。她在船上的时候寸步不离地照看着他,尽管他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她也不舍得让他受到伤害!
“把孩子抱起来,别再让他哭下去!”
南云齐在心底里面,不断地咒骂自己的儿子。
这个臭小子明明睡得好好的,但是偏偏在最紧要的关头啼哭起来。
他这是要坑死他的老子才甘心是不是?引来守城的士兵的注意,他们一车人全部都走不掉了。等安全地回到南番国的王府,他一定要给他厉害的颜色瞧瞧!
“从哪里来的孩子啼哭的声音?”
谢天阳带着石舟出城巡逻,恰恰在这时候回到了东城门下面。他从马背之上翻跃下地,孩子的哭声传入了他的耳中,于是他便开口向守城的士兵询问。
☆、第492章
“是城外的一户人家,带着刚生产完的娘子经过。”
守门的士兵指了指城门外面渐渐驶远的马车。
“是吗?”
谢天阳没有在意地点了点头。
“是个才生下来没有几天的孩子。”
每日谢天阳带着石舟经过,在东城门下面进出的时候,都会翻下马背与他们作交谈,所以守城的士兵跟他早就熟络了下来。难得的是他身为主帅的侄子,天子赐封的先锋,但是却没有半点的架子。
所以驻守在东城门的士兵,继续开口对他描述了起来。
谢天阳和石舟刚刚结束了绕着边城的巡逻,此刻又热又渴风尘仆仆,石舟从哨岗中捧了茶水过来,双手递给了谢天阳。
“世子,喝碗茶水吧。”
“谢谢。”
谢天阳接了过去仰颈饮尽。
往常总是云朵在他的身边斟茶递水,结果现在只能够是劳烦石舟了。
正想把饮空的茶碗递还回去,他的脑海中突然间有灵光闪现。药店的伙计曾经提及过,云朵出现的时候是买走了,给刚生下来的婴儿服用的生甘草和黄连,而刚刚驶出去的马车之上,就有一名这样年幼的孩子!
他扔掉了手中的茶碗,霍然地转身道:“我们追上那辆马车看看!”
“世子——”
守城的士兵被他吓了一跳。
而石舟听到了谢天阳的说话,二话不说就把马匹重新牵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