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但聘礼都送上了门,最后怎么还生出了变故?
“大姐,等冬梅把云朵追回来再说吧。”
全怪他一时间耳朵太软,事情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江有荣在心里面不断地叹气,他听从了妻子的劝告,轻易就答应了这门亲事,但是云朵却是完全不愿意接受。她伤心地哭着跑出了家门,他恨不能亲自把她追回来,但他摔伤了腿却是连走几步路都十分困难。
赵冬梅追着云朵而去,最后却没有把人追回来。
江有荣和福婶坐在屋子里面,等了有小半个时辰她才折回,但是却不见云朵的身影。
“冬梅,是不是没有追到她?”
江有荣急切地向妻子询问。
“她跑不见了。”
找了许久都没有把人找到,赵冬梅几乎是嗓子都冒烟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福婶终于察觉到亲事要起波折。赵冬梅歇了一会儿,但是云朵仍然没有回来。福婶于是与她一起,再度走出了家门去寻找。但是两个人把附近的地方都找遍了,仍然是没有见到云朵的下落。
她含着眼泪跑走了大半天,直到黄昏时分仍然没有回家。
水生被吓得哭了起来,一个人坐在了门槛上面等候,任谁都劝不了他回来。
福婶等不住最后只好先回家去,江有荣与赵冬梅两个人坐在堂屋里面,面面相觑地等候着云朵自己回家。
天色渐渐地暗黑了下来,但是云朵仍然不见踪影。
她从接近中午时分跑出去,整整不见人面了大半天,她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
☆、第054章
“要不要我再出去找找?”
赵冬梅泄气地看着丈夫开口。
她跟福婶在外面找了许久,真的是腿都快跑断了。
这门亲事是她一力劝说,所以丈夫才会答应下来的。假若云朵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所有的罪名都非要归到她头上不可。
“那个人住在什么地方?”
江有荣沉吟了许久才开口说话。
云朵是因为不愿意嫁给李东来,所以才会哭着跑出了家门。既然附近都已经找遍了,他猜想她能够去找的就只有一个人。
“在村子东面。”
明白了丈夫的意思,赵冬梅沉下了脸色。
她跟福婶像是盲头苍蝇一样,在外面寻找了大半天,但是却没有想到云朵会去找谢天阳。假若她真的是私自投奔这个男人,事情就变得严重了起来,她难道是真的打算连爹娘、名声都不要,就这样跟着野男人落跑?
“扶我过去,我们把云朵找回来。”
江有荣按着桌子站了起来。
虽然摔伤了腿行动不便,但他竟然是要亲自去把女儿找回来。
赵冬梅的说话到嘴边,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云朵素来很听从爹爹的说话,假若她此刻真的是跟谢天阳在一起,能够让她回家的也只有她的爹爹。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如果任由她留在外面过夜,说不定清清白白的身子,就会被谢天阳占尽了便宜,所以他们要尽快把她找回来。
吩咐了水生好好地看住家门,她扶着丈夫两个人踏着夜色,一路往村子东面的方向走去。
茅草房外面的夜色深沉,谢天阳坐在灯下削竹制箭。
他用节节草把竹条打磨光滑,然后在末端的地方,用刀尖细细地刻上了自己名字当中的“阳”字。自从落脚在这个村子之后,他几乎每夜都是这样沉默地坐在灯下,造箭打发掉寂寞而孤独的夜晚。
平静的日子抚平了他心上的伤痕。
以后的生活他并没有作好打算,反正就是见一步走一步。
在他正全神贯注地做事的时候,茅草房外面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他并没有把屋门合上,所以目光越过篱笆墙,轻易就把来者看得清清楚楚。除了云朵之外,还从来没有人到访过他的茅草房,况且现在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他离开矮凳站了起来,灯光映出了高大挺拔的身影,他向着对方走了过去。
“你们找谁?”
他声音清冷地向着他们开口。
站在篱笆墙外面的正是云朵的爹娘,江有荣在妻子的扶助下,拄着木棍一路走来,他此刻早已经是汗流浃背。他借着屋子里面透出来的灯光,仔细地打量过眼前的年青男人。
他的身材如同青松般挺拔,背对着灯光看不清楚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