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见他欲上前,连忙拉住他,“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哪管得住,让他们说吧。”
何况他们也没说错。她脸红地想着。
苏岩见林娇娇脸上并无怒意,这才哼一声,停下脚步。
这时,前面那几个人又说∶“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而已。”
林娇娇停了一笑,手肘轻轻撞了下苏岩,“听到没,终于有个识货的了。”林娇娇笑咪咪地看着他。
苏岩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是,娘子貌美如花。”
闻言,林娇娇笑得好不得意。
哪知那人又说∶“苏岩那是谁?凉州城第一,林家本就是高攀,这般乘龙快婿配她,啧啧啧,糟蹋了。”
这次,换来苏岩的闷笑声,
林娇娇一手肘撞过去,恶狠狠地道∶“不许笑,你才是牛粪。”
“好好好,我是牛粪。”苏岩也不跟她辩,只俯身在她耳边说∶“我这个牛粪只让娘子这一朵鲜花插。”苏岩故意咬中最后一个字的读音。
林娇娇抬眼瞪他,她明明才是被那个的好不好。
苏岩看懂了她眼里的意思,再一次闷笑,“别急,晚上回去就让娘子来。”
“你坏,坏死了。”林娇娇不依地捶着他的胸口。这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想着那事,简直、简直不要脸!
“好好好,不闹你了。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苏岩说着,拉着林娇娇的手转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只走了几步,林娇娇就发觉这条路好熟悉,似乎是去凤启书院的路。
苏岩就是要带她去凤启书院。
林娇娇自从十四岁离开凤启书院后就再也没来过这里,她看着被翠竹青松环绕的书院,像是看到五年前那个小小的自己,每日翘首期盼那个小哥哥的到来,可惜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直到离开,都没等到他。
见她停住了,苏岩回头,看着她那落寞的表情,上前将人往怀里带,“以后,到哪我都带着你,好不好?”
林娇娇在他怀里点头。只有经历错过的人,才懂得重逢的珍贵。
苏岩用他的腰牌顺利地进了书院。他要带林娇娇见一个人,凤启书院的院长,苏凤启。林娇娇一听要来见院长,心里就有点打怵。她还在这里求学的时候,就被这个院长打过好几次的板子。琴棋书画只有前三个勉强过关,院长亲自教导的画,简直不忍直视。
“岩儿你来了。”苏凤启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儒衫,一头黑中带着银丝的头发仅用一条丝带随意地系着。年华似乎对他特别的优待,他现在跟五年前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林娇娇看到他,立刻弯腰行弟子礼,“弟子林娇娇拜见院长。”
苏凤启那双好看的丹凤眼轻抬,在看到林娇娇的时候似乎愣了下,这不是苏岩的媳妇吗,怎么自称弟子?
“小叔忘记了?她也曾是你的学生。”
苏凤启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画什么不像什么的那丫头,对吗?”说完,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
林娇娇微窘,这揭人不揭短的常识,院长不知道吗?林娇娇敢怒不敢言。
可苏凤启像是说出了兴趣来,拉着苏岩道∶“你这个小媳妇不简单啊,审美观点异于常人,尤其是在画画上,明明没有天赋,还愣是毫不自知,每天逮着谁就要给人家画肖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毁在她的画下了。”
“院长。”林娇娇不依地跺脚抗议。哪有这样的嘛。
“自家人,我这是给岩儿提个醒,免遭毒手,哈哈。”苏凤启看着她,一副“一家人”的表情。
苏岩则一脸兴趣盎然地听着。
“对了,我听说你第一幅能入眼的画,也是一幅画像吧。当时大家还在开玩笑,到底是何方人物,居然让你画得像个人,不但如此,还颇有神韵。”
闻言,苏岩脸色一沉,抬头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但林娇娇知道,他那一眼的含义是,回去咱们再算账。
林娇娇不服气,苏凤启既然是苏岩的小叔,那肯定知道苏岩小时候的事情。当下,立刻抛开之前的不愉快,笑得无比地谄媚,又是倒水又是递茶的,缠着苏凤启说一些苏岩的小时候的事情。要出丑那就大家一起啊。
果然,苏凤启张嘴就来。苏岩小时候爱吃糖,喜欢各种甜食,那时候苏家还只是个普通的商户,苏夫人一边要照顾店铺,一边还要照看苏岩,无奈下就只有将苏岩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