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吃法好恶心。”问都不问一声的仲夏,迳自坐在她面前,看着白饭粒夹杂着蛋黄及颜色较保的鱼松,不禁令他想到某样不文雅的东西,皱起眉头嫌恶的说着。
“咸鸭蛋本来就是拌饭吃,一点也不恶心,你若是看不惯,请走,没人叫你来。”
“也没人。像你这样拌的,好难看!”
“好吃就好,谁让你看的!美食那!你要不要先尝?”她故意将他觉得恶心的饭盒塞到他面前,假装好心的问。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饿。”整团饭都变成黄色了,吃得下才怪。仲夏将饭盒推还回去给她。
“你挺会找女人的吗?”她说。
不说来找她,却说来找女人,这花心的暗喻听得仲夏想笑。“怎么你的口气像是在吃醋?”其实她的资料,未来的岳父全透露给他了,而这里是他的母校,要找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民以食为天、吃饭皇帝大,你若是要哈拉,欢迎找别的女人去,我没空。”她忙得很,无暇听他哈拉下去,更不想看见那张让她又恨又嫉妒的嘴在面前一张一合。
“我可是特地来找你的,来谈谈我们俩未来的事,”
业彤不客气的回了句:“我们俩没有明天,更没有未来。”
“我可是女人眼中的白马王子,看上你是你的荣耀,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了。”只要他相中的女人,向来逃不出他的手中,仲夏自信满满的说着。
白马王子?听来就恶心,只有厚颜无耻的人才敢如此说大话。“管你是黑子、白子,我只当你是一把泥,一把烂泥。”她鄙夷的说着。
“说得好,‘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我就是那把泥,不知你何叫表现出水水的一面给我看?”他爱极了她的比喻。
世上哪有被比做烂泥还如此高兴的!望着他那笑哈哈的脸,亚彤上火了,她气道:“有话快说,不然我走了。”既然赶不走他,亚彤决定自己走。
见她眼中高张的火焰,也顾及到脚丫子的安全,仲夏觉得不要再火上加油比较好。“房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他边说边递出了装有地契约公文袋。
“继续住下去。”亚彤翻看起袋内的文件,脸色渐渐青白,不可思议的盯着白纸黑字,上头清清楚楚写着屋主是唐仲夏先生,而和她签约的房东是个女人,名字也不叫唐仲夏,这下完了,真的是上当了,这下可怎么办?
“要不要也核对本人?请多多指教!”仲夏笑着递出身分证。
“你说你是屋主,又说你没租房子出去,那我的房东怎会有房子的钥匙?难道不是你给的吗?”
“房东?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哪晓得他的钥匙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你不能说‘不知道’就一笔带过了,我可是缴了押金。又缴了租金,还签了一年的合约,回去我拿给你看。”为了证明她没撒谎,那纸租赁契的势必得拿出来。
“租房子给你的人是谁?”他相信她说的是事实,因为她像占地为家的霸主。
“陶明儿。”
“陶……明……儿?这个人……”很熟的名字,应该是那群莺莺燕燕之一。
“你认识的对不对?是不是你把钥匙交给她,然后委托她将房子租出去,结果你却忘了这档子事?”
“我虽然不是超级记忆体,不过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没有将房子委托给任何一个人出租。”仲夏怕她没听清楚,强迫她与他面对面。“没有、没有,就是没有,懂吗?”
“放开、放开。”她已经很嫉妒那迷人的唇办了,还让她盯着看,真是……真是……哎呀!怎么突然觉得脸上泛起了一阵热潮?
仲夏也发现了。“嗯……你的脸……好像红了,也有些烫,没问题吧?”
仔细盯着那张他愈盯愈红愈热的脸,益发觉得有趣,也愈舍不得放手。
“没……没问题。”被盯得一只眼睛不知该往哪儿望的亚彤,声如蚊蚋的说着,与早先气愤的大嗓门判若两人。
“那好,我们继续来谈正题,野丫头。”爱不释手的仲夏,缓缓松开那涨红的脸蛋,双眼则依然流连那布满红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