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沈知非便吃惊地看他,那样子简直有些不敢置信。
景煜回望她笑了笑:“你可是想说这个?”
沈知非怔愣地点点头,这心有灵犀的,他们别是失散多年的龙凤兄妹吧!
“哦?王妃为何会有此想法?”赵墨池问。
沈知非先是看了景煜一眼,才开口:“父皇戎马一生,年少时开疆拓土之势无人可挡,一位马背上的帝王这样的情况下主和的可能性很小。寿宴时文武百官大小贺礼皆是按照父皇喜好准备的,贺礼中玩赏之物甚少,多是宝驹战马、雕弓银甲,这一点至少证明父皇如今虽老骥伏枥,却志在千里。再说,若是真要主和,圣旨该早就下来了。”
景煜嘴角含笑,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而且现下黎国国势可算是所有国家中最为强盛的,虽不如父皇壮年时,但依旧是跺一跺脚也要让其他国家抖三抖的。这样的情况下议和便是低头,有了这一回难免会让其他国家觉得咱们黎国式微了。”
江远点头,而后想到了什么道:“前些日子京城里的探子来报,宫中正在全国各地招揽医者……”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
出京之时,皇上的情况便不十分好,这样的动静怕是时日无多了。如此之时正是太子景潇把控朝局的好机会。
“要不……”顾蝉起身,“我回京城替皇上瞧一瞧?”
“不必,皇叔的医术比你差不了多少,若是有可能他肯定早就替父皇诊治了。若是他也束手无策,你回去也无济于事。”景煜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的父皇,即使当初对他不公也终究是血浓于水,“我修书一封给外公吧!”
显然,现在的情况要打就必须抓紧时间,真等到议和的圣旨下来便无力回天了。只是这两万人对敌方十万大军,想要取胜肯定不能应硬拼,还要从长计议。
造成这样的危机局面的原因也不知从何人嘴里就传开了,不外乎就是这叶小姐捡了个身份不明的人回城,司马将军才惨遭毒手。也有人说那人是敌军细作,是因为她悄悄把人放走,豫城才会被攻陷。
这样的风言风语传播速度之快,是无法估量的。叶疏桐所经之处总能看到大家用奇怪的眼神看她,窃窃私语般讨论她,更甚者还对着她指指点点。
议论她什么,她不用动脑筋都能想到。
再是骄纵她终归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子,面对大家带着打探、不屑、甚至是仇视的眼光也会胆怯、不知所措。于是便呆在帐里不再出来了。
“领饭去喽!”顾蝉鼻翼动了动,她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儿。
叶疏桐跟顾蝉、听荷一个小营帐,她虽习惯了自己一人住一间,但非常情况她也不能要求什么。
“我不去,你给我领吧!”叶疏桐坐在一边双臂抱着腿呆呆道。
“行。”顾蝉一咕噜爬起来掸了掸衣服,刚要出门就见帐帘被人掀开了。
“明照哥哥。”叶疏桐一抬头就看见了她日思夜想的人,脱口喊道,脸上不自觉漾起了明媚的笑容。
顾蝉无语,方才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情绪转变也太快了吧!
景煜手里提着食盒走到叶疏桐面前,顾蝉见状默默退了出去,看来中午她得去找王妃吃饭了。
“听荷说你好几顿没有按时吃饭了。”景煜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饭菜摆上。
叶疏桐抿了抿嘴,垂了眼小声道:“我……不敢出去。”
“为何?”景煜盘腿坐在她面前,拿起筷子递到她手里。
“要不是我……”叶疏桐看着手中的筷子有些哽咽,所有的人都在责怪她,只有她还在关心自己有没有吃饭。
“跟你没关系,况且事已至此,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克服眼下的难关,你再这样不顾自己的身子,到时候我还得分心照看你。届时你就是真的难辞其咎了!”景煜看着她半打趣道。
叶疏桐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嗯,明照哥哥说的是。那……你还怪我吗?”
他上山之后见到她都未跟她好好说上一句话,她以为他跟所有人一样都在怪自己。
“傻瓜,怪你什么,我还要谢谢你。”景煜给她倒了一杯茶,“慢慢吃,别噎着。”
“谢我?”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