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每天充满着惊喜与快乐,转眼间,秋去冬来,时下已经是十一月了,也是我在周国行宫住下的第三个月了。
永廷每个月都会派人送来信函,与我说说宫中的近况,宫中除了樱妃娘娘沈芸樱与玉兰怀有身孕之外,又有了两位妃嫔被太医诊出有喜,这让永廷十分高兴。永廷在信中说今年是他的丰收之年,不仅与周国谈成了联盟协议,还很快就又多了五个孩儿。永廷信中还说了,他非常挂念我,只希望除夕早些过去,好可以接我回宫。最后,永廷隐约提起到,玉兰好像出了一些什么事情,具体的永廷没有告诉我,只是说让我不要担心,现在玉兰已经没事了。
看了永廷的信函之后,我十分担心玉兰,虽然永廷在信中没有说玉兰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能够让永廷写在信中的事情绝对不会是一件小事情,这就让我对玉兰的担心更添加了几分。
十一月份已经有些冷了,虽然这里是周国行宫,没有北方梁后宫的气温那样低,但是毕竟已经入冬。我整日都窝在海天阁内不出门,怀中抱着暖炉,看着惠如和彩衣在那里做着一些活计。
因为我已经渐渐显怀了,所以很容易劳累,惠如已经不允许我再做针线活了,所以我孩子的衣服都是惠如和彩衣整天制作的。
“娘娘,奴婢给小皇子做了一件肚兜,娘娘看看如何?”彩衣十分高兴的递给我一件新做好的肚兜,上面还绣着一条金色的龙图形。
我接过来一看,彩衣的绣工果然精湛,不比我玉芙殿中的水蓝差上分毫,只是这肚兜上面绣的是一条金龙。于是我轻声问道:“这条金龙恐怕不适合女孩吧?”
虽然很多后宫女人都希望自己能够生下龙子,但是我却十分希望我腹中的胎儿是一个女儿,而我一直也都将“她”当做女儿看待。连我平日里给腹中胎儿准备的衣服也大多都是女儿装。
“娘娘,这肚兜是给娘娘腹中的龙子做的,娘娘肚子里一定是龙子的!”彩衣笑着看着我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充满了喜爱。
这几个月,彩衣已经搬入了海天阁服侍我,整日整夜的忙于我的床边,很是细心,并不比惠如差多少。惠如也经常跟我说过,这下子她可找到接班人了,等她年后年满二十五岁离宫之后也可以放心了。彩衣服侍我来确实很周到,也很细心,但是到底没有惠如与我贴心。况且我对彩衣还是心存芥蒂,很难对她完全放松警惕,虽然我知道彩衣是一鸿安排在我身边照顾我的人,肯定不会是坏人,但是我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不能够完全对彩衣敞开心扉。
“现在我腹中的胎儿才三个月而已,怎么可以断定是皇子呢?在海天阁内说说就算了,如果回到了梁宫内,这样说会被其他妃嫔们抓住把柄的。”我言语间有些冷淡的对着彩衣说道。
彩衣听到我这样说,本来很喜悦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失落起来,不由得的低下了头,微微说道:“奴婢失言了,娘娘教训的是!”
我看着彩衣那有些沮丧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不忍,我在心里对着自己说:苏婉玉啊苏婉玉,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人之心了,彩衣在你身边服侍你向来别无二心,可是你为什么总是挑彩衣的刺呢?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话到嘴边我总是说不出来,我很难让自己对彩衣的态度有所好转,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记住了就好,梁后宫可不比周皇身边,一句话说错了都是要掉脑袋的!好了,你先出去吧!”
“是!娘娘!”彩衣说着,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恭敬的退出了我的卧房。
看着彩衣出去了以后,惠如才缓缓说道:“婉玉,姐姐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我一看惠如的神情,便知道她一定是要与我说彩衣的事情,于是我问道:“姐姐是要与妹妹说彩衣的事情吗?”
“姐姐什么都瞒不过你!”惠如淡淡一笑,继续说道:“这彩衣是个好姑娘,我一直都有留意她,她对你可是一条心!”
“这个妹妹心里是知道的!”我轻轻答道。
“那你为什么总是找彩衣的不是呢?”惠如突然一针见血的问道。
是啊,为什么我总是找彩衣的不是呢?这个问题我也不止一次的在我的心中问过自己,可是至今为止没有答案。确切的说不是没有答案,而是我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我总不能承认我一个梁国皇上的宠妃嫉妒一个周国小小的婢女?说出来,连我自己也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