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姜汤之后的公孙淳脸色渐渐的恢复了本来的颜色,我这才输出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怡妃……娘娘……谢谢……”公孙淳终于咬着牙艰难的说出了几个字。
“你不要说话了,好好的休息吧。”我摸了摸公孙淳的额头,发觉他虽然已经恢复了本来的脸色,但是这会子却有些发热起来。
我这才想起来,公孙淳现在穿着的衣服还是潮湿着的,倒是我的疏忽了。
我将围在公孙淳身上的狐狸毛斗篷脱下挂在火盆旁边烤着,然后去公孙淳的内堂准备为他找几件干燥的衣服换上。
公孙淳居住的墨轩小院虽然不大,但是却很别致。
内堂之内到处摆放着文房四宝,仿佛来到了永廷的御书房一般的感觉,只是这里要比御书房更加的简单而又多了几分书卷味道。
我突然被一幅挂在内堂最显眼的一块墙壁上面的一幅画所吸引住。
远远看上去这幅画上面画的是一个女人,并且容貌姣好。
我记得公孙淳曾经说过他一生只为一个女人作画,难道就是这个画上面的女人?看来这幅画上面的女人一定就是公孙淳的心上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征服一向冷傲的公孙淳呢?
我心中十分的好奇,便一步一步的走近了那幅画。
待我走进的时候突然心中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这幅画上面的女人如此眼熟,仔细一看却不是别人。
这画上的女人竟然就是我自己!
(大家等的很晚了,祝大家月饼节快乐,注意牙齿哦!最后说一句,其实大家可以第二天再看前一天的嘛,这样就不会等得太晚了,要不月月觉得过意不去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知己
当我看到这幅画上面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时候,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这幅画上面我栩栩如生,仿佛昔日里我对着镜子一般的感觉。
画中的我穿着璀璨的华服却神色清冷。我想起来了,这是我在上次一鸿来梁时的宴会上面的样子。
画中的我在热闹的宴会中独自饮酒,眉眼之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孤独。公孙淳将我那一瞬间的孤独感捕捉得十分到位,当我看到这幅画中的自己的时候,我仿佛又回到了宴会当日的感觉一般。
我深深的被这幅画的绝妙所折服,甚至都忘记了公孙淳为何画我的惊讶。
我将我的眼光从画中依依不舍的移开,我发觉公孙淳的每一幅画都有种摄人魂魄的威力,让人看了之后不能自拔。
我又在公孙淳的书桌上面看到了一摞还未装裱的画纸,我一张一张的摊开,发觉这些画纸中绝大部分画的都是我的画像。
有的画纸上面画着的是我淡妆素衣的模样,有的画纸上面画着的是我在花园中嬉戏的模样。虽然不同画纸上面的我都是不同的装扮和衣着,甚至周围的环境也都不同,但是无论我是笑、是恬静还是沉思的神态,眼中都有种说不出的淡淡的忧伤。
我突然发现,公孙淳可以通过我的眼神,甚至一举一动看到我的内心所想,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看穿我的心思。换句话说,公孙淳竟然是最懂我的人,我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在他的笔下都可以表现得那样的真切。
我看着眼前的一张张画卷,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
我流泪并不是因为难过或者高兴,而是我发觉这个世界上竟然有着一个如此懂我、明白我的人,我感到很欣慰。
人一生得一知己足以!
我静静的流着眼泪看完了所有我的画像,我发觉有时候我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公孙淳都可以拿捏的恰到好处,都可以充分的在他的画中反映出当时我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我看着这些画卷,仿佛看到了我自己的过去,感觉心中一阵一阵温暖……
当我再次回到公孙淳的卧房时,他已经昏睡过去了,只是他的额头依然十分发烫。
我将公孙淳身上潮湿的衣服褪了下来,为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寝衣。
这时候,从早上开始阴沉的天空中终于下起了洋洋洒洒的小雪,很快便将墨轩小院的房屋和地面上面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纱衣。
天色已经渐渐的有些暗了,我想惠如此刻一定十分的惦记我。可是眼看着昏睡中的公孙淳,我怎么可以忍心扔下他自己独自一个人对抗病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