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叫到:“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几人闻声纷纷围到安童身边,安童双眼朦胧,迷迷糊糊,问:“安真……安真怎么样了?”
围在安童床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真金叫他:“安童!”
“参见……参见太子!”安童努力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真金的脸,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声音沙哑干涩。
真金把他摁住了,“好啦,免礼,你再不醒,我就要把整个太医院搬到定州来了。”
安童问:“臣惶恐,敢问太子臣睡了多久?”
真金伸出两个手指,“两天。”
“两天?”安童瞪大眼睛,余光看到了一旁的涂安青,转而问:“那涂少使……”
涂安青笑答:“我妹妹没事,你放心!”示意安童看向一旁的涂安真,涂安真对上安童的目光,微微点头却忧心忡忡。
安童像碰到刺一样迅速收回了目光,故意咳嗽了一下。真金拍拍安童的肩膀,微笑道:“放心,我没事,矿洞那边我已经派人拿下了,我们都要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安童惶恐,战战兢兢道:“岂敢!臣为太子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再所不惜”说完便伸出手来,抱拳行礼。
真金瞧着安童刚褪去潮红地脸,挥臂阻止,假装生气道:“此言差矣,你的身体是大元的身体,一定要惜!不过发个烧烧成这样,也不知道你这的武是怎么习的!”
“就是,在海都的时候,天天嚷着跟我练武,我还以为他身体多好呢!”涂安青也不忘取笑安童一番。
安童竟觉得有些脸热,被一群人围着,又被两个男人嘲笑,他这辈子都是头一遭,他笑着别过脸,瞥见了涂安真,此时的她并没有抬头,头低低的,与身边的氛围格格不入。
“安童的风流,我可是从小就领教到了”真金嬉皮笑脸起来,还真让人不习惯。
“太子切不可再言,臣可受不起了!”安童说着,又要起身。
“好了,好了,等你好些,我们再一起讨论下蓟县瓷土之事,怎么我们就差点落入阿合马的圈套了呢?”真金按住安童,语带讥诮,却一针见血。
“诺!”安童即使躺在床上,也依然不忘君臣之礼。
此时涂的安真,听着三人若无其事地说笑,心中却羞愧得想找个地洞的钻进去,如果不是她毫无自知之明又不自量力,铁打一样的安童怎会病倒?又怎会连累太子涉险?她默默地在心里狠狠地责骂自己,低着头,不发一言。
作者有话要说: 美帝休假旅途即将结束,恢复更新啦
啦啦啦啦
☆、逃过一劫(三)
定州驿所□□书房,真金、安童、涂安青、涂安真四人齐集,共同议论所谓瓷土一事。
涂安真趁着大家落座,抢先说话:“这次,是我不好,我害了左丞、连累了太子。”声音嘤嘤嗡嗡,似乎就要哭出声来。
安童心中一恸,脸上却一如既往的淡漠,道:“这事怪不得你,若没有歹人从中作梗,涂少使也不至于落入陷阱。”
真金紧紧皱着眉头,肃目不言。
涂安青不知三人关系,根本没瞧出三人之间的异样,好奇地问:“家妹不知得罪了何人?竟遭如此陷害?”
安童的僵住了,眼间有不忍,脸上又似平淡无奇。
真金若有所思,他虽面容清爽,却有眉宇间却有愤怒,片刻,他一定一句道:“阿——合——马!”
“阿合马?尚书大人?”涂安青惊异,身形微晃,他深知阿合马在西域各部的影响力,就连这次他以海都使臣送畏兀儿贡女来大都一事,都是海都王在阿合马的授意下,为了讨好忽必烈操办的,“怎么会?”涂安青不解,自己的妹妹顶多不过是一富户之女,如何会得罪当朝尚书?
“且听我慢慢道来……”安童缓缓给涂安青讲述。
“这么说,安真现在是将作院少使,和耶律岩一起掌事?”涂安青大致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又仔细询问。
涂安真微微低着头,鼻子发酸,真金细细凝视着她,心里没来由的不安,安童心里也不好受,但仍然回答:“耶律岩历来看不起阿合马,不可能与之沆瀣一气,恐怕是他是二皇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