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踌躇了一下,说:“在饶仲石收信以前,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好吧。”只要能找到兄长,让她干什么都行。
“嗯?!”真金心神一定,她答应了?没有一丝怀疑?难道她一直是这样?
“能救下自己的乡亲是件大好事,而且你拜托的,肯定没问题。”涂安真脑子飞速运转,说出了真金最想听的话。
真金握着涂安真肩膀的手放了下来,开始在屋子里踱步,一阵沉默。
半晌,真金问:“你一直都这样?”
“我怎么了?”
“你……”真金知道了涂安真在说自己想听的话,其实真金更想听涂安真的真心。话到嘴边,真金突然望着窗外,深深叹了一口气,“希望有一天你不用再这样和我说话。”
“什么意思?”涂安真似乎不明所以,无辜地看着真金。
真金迷惑了,前一刻还显得那么的虚情假意,可现在的眼神却那么的清澈透明,干净得像上好的琉璃,没有一丝杂质。偏偏她又那么的大方爽朗,让人总是想起她可爱的表情和纯真的笑脸。迷惑中,真金的心一阵悸动,他从胸口摸出短刀,递到涂安真面前。
“送给你,防身用。”
涂安真没有推脱,接过短刀,拔出刀刃,欣赏起来。
“这刀的铁应该不是中原所造,中原所铸之刀,无法打磨出如此薄的刀刃。再者刀鞘上花纹也是西域特色,还用铁水拉丝画了两头老虎铸在刀壳上,表明这不是平常人家之物。想必这出自王室吧?”涂安真端详着短刀评价起来。
真金的目光中满是赞许,这就是涂安真!若是别的女子,且不说可以送短刀这样的礼物,纵然是收到了礼物,也不会如此这般,只有她,才会细细品鉴,让送礼物的人满心欢喜。
“喜欢么?”真金问。
“很好啊,只可惜我不会用。”涂安真一边说,一边试着比划。
“我来教你。”说着,真金一把握住涂安真的右手,靠到她身边,带着她在空中比划起来。“短刀讲究的是快,不像远距离进攻武器需要瞄准,所以它的作用也不是进攻,而是防身,很适合女子使用。”
这是真金第三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涂安真,男人的气息全身缭绕,有着棱角分明的五官的脸就在自己的耳边,他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涂安真的脸热得发烫,心砰砰直跳,眼睛四处游离,没有被真金握住的左手一时不知往哪里放好。
真金发现涂安真根本不在状态,呵斥道:“我看你在浮梁城跳马还是很利索的,怎么现在扭扭捏捏?”
“不是的。”说话间,涂安真终于可以转移注意力,不再去想那男人的气息。
真金用命令的语气说道:“那就好好学,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需要用到!”
涂安真定了定神,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刀上,可眼睛总是不自觉地会游离到真金苍白却刚毅的脸上……
一番比划,本来就有武功基础的涂安真就大概了解了短刀的使用方法。真金看着涂安真额头冒汗,很想伸手帮她拭去,可又生怕显得莽撞,只得讪讪地说:“休息下吧,我们来商议具体安排。”
“嗯!”涂安真头点得像鸡啄米一样。
“我们会在夜里趁守城军疏忽之时入城,先一起到城中事先安排好的客栈落脚,然后带着我的亲笔书信直接找到饶仲石,交给他。”
“你也进城?不怕……”
“我就确保你安全进城,我自然会小心。不会再给直禄脱出兵的借口。”真金信誓旦旦的说。
“什么意思?”
“直禄脱是我大元池州军的将军,是辅佐我父皇一直从漠北打到江南的得力大将。我若有任何闪失,他们就可以借为我报仇的名义屠城。”
“原来是这样。”涂安真点点头,冷不丁又问:“你能确保池州城安全么?”
“这个我只能尽力,毕竟直禄脱一人易于制止,可军心已动,将士们如果不得些好处,恐难以安宁。屠城既是我们的一贯做法,将士们自然会习惯性的跟随。所以我即使能控制得了一时,也不能时刻保证士兵不扰民,如今缓兵之计,就是让饶仲石投降,我方可想其他方法保全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