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阿布咬我!真咬!肉要掉啦!!!!
这小心眼儿的逆贼!
“呜——”
看我哭得浑身都是太岁水,阿布兴高采烈地在我周围来回蹭,一边反教育:“各安天命懂不?泥腿子装什么教书匠?敢对我阿布大爷指手画脚,治不了温凉还治不了你肉肉?!哼……”
报应不爽!
我以为装乖容易被欺负,原来装逼死更惨!
洗过太岁水,恢复成玉树临风好少年的阿布连得瑟劲儿都满格复活,讲话抬着下巴。
“今儿立夏知道不?”
我点点头。
“立夏斗蛋知道不?”
我还点点头。
“虎娘娘家鹅蛋最大最鲜知道不?”
我点完头又有点儿不服气,拿眼风觑了觑阿布,小声嘀咕:“那你也不能偷啊!”
阿布没听清,凑过来威胁我:“你说啥?”
我躲不开,硬着头皮回道:“都、都、都、都是人类的习俗,你一狐狸,要斗个什么蛋?跟谁斗?”
阿布没再搭腔。他捧着好容易得来的大鹅蛋,乐么颠颠地走了。
(2)
由于皮厚,阿布那一口居然没咬进肉里,我很欣慰!
蛋蛋很勤快地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大哥乘机跟我传播八卦。
“阿布又交了个妞。”
“真哒!哪儿的?多大?漂亮不?”
“山下古镇里的,应该漂亮吧!”
“什么叫应该呀?你没见过?”
“没见过!问过好多人,都只知道个大概其,谁都没见过那姑娘。”
“藏这么严实?有猫腻!”
“我也这么觉得。莫非,是个□□?”
看着大哥一脸猥琐,我突然觉得自己很罪恶,用力晃动身体狠狠撞了过去。
大哥被我撞得歪在一边,爬起来凶我:“干嘛?”
“不许说阿布坏话!”
“就是个猜测!”
“瞎猜更不行。阿布是好色,可他不是没有道德的下流胚!”
我冲着大哥嚷嚷。
认识这么久,我第一次如此维护我的朋友。
原来真正的朋友,连对他的一句非议都听不得!
“阿布听见你这么说一定很高兴!”温凉说。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衣,在青山碧草间显得特别山清水秀。
不过温凉今天来不是表扬我的。
“他那个女朋友,好像是假的。”
论消息灵通,除了狐狸就是温凉了。我都怀疑过她有顺风耳。
大哥一幅野狗闻见肉的贪婪相。
其实他不必如此作态,温凉这人,她想说的时候你不问她也会说;她不想说,你砸碎她原身都别想得到一个字。
今天温凉是来说的。
“是个小丫头,四岁,爹妈去大城市谋差,一年跟孩子见不着一面。阿布老去陪她玩儿。”
“这么小的孩子他都下得去手,恋童癖啊!”大哥大呼小叫。
温凉凉凉瞟他一眼,立即叫他噤若寒蝉。
“说了是假的了。他们就是玩伴儿,朋友,跟我们一样。阿布这家伙,”温凉眉眼低垂,似在斟酌用词,“其实,心思很细!”
我深深觉得这话要是被阿布知道,温凉一定会杀了他再杀我灭口!
我和大哥都不说话,等着温凉自己继续,自己结束。
“镇上孩子也不多了。大些的到了上学年纪家里又有条件的,都被接去大城市插班。这些个传统节分日子里,该热闹的也热闹不起来了。阿布答应了那丫头,今天跟镇上的孩子斗蛋。要带个最大的,让大家开开眼!”
像是阿布会干的事儿!
这狐狸总是笨拙得很可爱!
(3)
晚上阿布一蹦一跳又到我这儿来。
我正跟蛋蛋数星星呢!她教我分辨二十八星宿。
阿布心情愉悦地往草地上一躺,枕着胳膊也看星星。
隔了好一会儿,我忍不住问他:“蛋呐?”
他好像知道我知道了,很直接地回答:“送人啦!”
“她高兴吗?”
“当然。抱着睡觉不撒手!”
“噢,那很好!”
随后蛋蛋乖巧地递过去一个小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