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_作者:豆儿太岁(34)

2018-01-04 豆儿太岁

  太狼是占星师家的警卫队长,一条大白狗,跟波波合称黑白双煞!

  还过了几天——

  “‘角落’歇业了!”

  “嗯!听说了,小歪被人泼了油,脸都花了,宫宫请假带他去天津找最好的画师勾脸。啧,多大仇啊?现在的女孩子真狠,动不动毁人家容。”

  “天津,真好啊!”

  波波伐开心,很伐开心!

  (5)

  我不是太岁!

  我是阿布用尾巴上的毛做的替身。

  太岁没有手和脚,不能去上学。

  太岁没有手和脚,不能去泡吧。

  太岁没有手和脚,不能去旅行。

  太岁每天听人家吐苦水,满腹糟粕,都是负能量。

  太岁不好意思传播八卦。

  太岁伐开心了!

  第十九天、花事难了

  (1)

  四季有常,花期苦短,即便盛开后迎来的是凋落,仍要一夕绽放。

  “百花向阳,这便是花的向往,纵使一死,也要在青天白日下开一回,活一回!”

  (2)

  每年他都在江边流放一盏荷花灯。

  必然是白色的!

  黄色的蕊芯里盛一豆磷辉,那是萤火虫尾上采集的微光,用三合花露交换得来,不会在随水逐流的途中湮灭于风浪的浇灌。

  连他都不知道,这灯终于能否到达预期的港湾。他只是每年流放着,像流放自己的心。

  七月半灯河汇流!

  他的灯却早已去往下一个江口。

  每年他都早来一天,提前守候!

  蕊爷的故事我从没听他自己讲述过!

  只有这一个花妖的过往,由别人的口中向我流传。

  花名“合欢”,瓣如绪,根根都似蕊。

  花语如花名:恩爱相对,夫妻好合!

  而蕊爷,已独自在江边站过了七百个盂兰盆节。

  伐木造器,偏拆了合欢!

  “那船就是自这河上起航,一去未回还。”

  所以蕊爷每年都来!等一条船,等变成了船的妻!

  (3)

  没想过蕊爷会来我这里。

  他一身绯衣,腰上系条浅黄色的细带,春情盎然的着装却暖不了脸上冷冷清清的神情。

  猜测莫非他下决心要跟我说一版他自己的感悟,可他来了寒暄,之后就只是坐着,默默看着隔在我们中间的树墩子。

  那是阿布不知从哪里寻来的一节锯木剩下的根结,表面平整,与我做个桌子正好。

  突然我想到蕊爷的妻子就是被人砍了做成船漂流而去,这树墩子岂非叫他睹物思人?

  我不由暗暗揣摩蕊爷的神情,越看越觉得他要发飙!

  这时候最恨自己没有脚了。情急正欲大喊“好汉且慢”,那边厢居然幽幽然开了腔。

  “你的水……”

  “要多少尽管拿去!”

  “呃?”蕊爷为我的慷慨所惊绝,略略愣怔后撇了撇嘴角算是个笑,“谢谢!我是问,你的水能治病吧?”

  我忙不迭用眨眼代替点头:“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疗效显著,童叟无欺。您来几斤?”

  蕊爷抚了抚额。

  我似乎看到他眉头轻轻皱了下。

  的确,剂量是个比较头疼的问题!

  “能叫人忘记么?”

  这不是治病,这是害病!

  “忘记痛苦!”

  蕊爷,麻烦出门左拐!请沿着狐狸脚印走,麻沸散一家住阿布隔壁。

  “因为忘不掉,所以我难过了七百年。”

  对不起蕊爷,我是灵药,可我治不了心碎!

  我看着身上不由自主渗出来的太岁水,身体开始一点点缩起来好像怯懦的胆小鬼。

  “喝一点儿吧!”我邀请蕊爷,“它也许不能让你真的忘却,但起码它挺好喝的,喝多了,也不会让你更难过。”

  蕊爷掬了一捧太岁水,浅浅地嘬下。

  (4)

  傍晚,温凉来的时候,我告诉了他蕊爷来过的事。

  温凉点点头。

  “是我让他来的。”

  我有些意外:“为什么?你应该知道……”

  温凉又点头:“嗯,太岁水帮不了他!哪怕把你整个儿吃了都无济于事。”

  太好了,不用死了!

  “那你还?”

  “他找到我打听博物馆方面有没有古迹开发水下探秘的打算,或者过去是否有过类似的活动和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