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盂兰盆节,蕊爷不会再来投放荷花灯了。
听说,他的植株旁,又长出了一株小嫩苗。
合欢树的苗!
第二十天、此树是我栽
(1)
真是说出来都没人信啊,小井仙子嫁人了!
真是不说都没人知道啊,小井仙子要嫁给自己的下属!
真是说多都是泪啊,小井仙子决心嫁人后就跟咱王辞职,愁得妖王紧急张榜告示招新人,可十天了,面试那么多人一个合适的都没有!
王不止轰云,连黑夜都轰了,妖界这几天极昼,艳阳!
(2)
格格不算稀客,但她这几天的确比以前更闲。
占星师家历来受王器重,虽然招聘这种事儿远远不至于要动用占星术,但帮忙做个面试陪审还是很靠得住的。
老家主不在家,格格没人管,乐得天天在外头晃。
大家也都在。
天太热了,温凉的茶一下成了世间绝品!
我就着麦秆嘬大碗凉茶,漫不经心地问阿布:“你爹这回怎么没去?他跟咱王交情那么好,帮忙看个人出个主意也是举手之劳嘛!”
阿布蔫头巴脑地趴在树墩子上,耷拉着半条舌头懒洋洋喘了口气。
“玩儿归玩儿,妖界的事儿,咱仙族不掺和!”
“切,鸡贼!”
温凉提着个大铜壶转了一圈挨个儿给大伙续上水,回来在我边上坐下,阴不阴阳不阳地补了一句:“要不怎么是狐狸呢!”
阿布是真热伤了,斗志全无,仅仅了无生趣地瞟了眼温凉。
“你行你上,不行别逼!”
哗啦——
温凉把支在树墩边的大荷叶伞给收了起来,太阳直剌剌照在阿布的小白脸上,给他刺激得嗷一声跳起来,越过桌面双手抱住温凉的腰。
“祖宗,我错了!行行好,行行好啊!”
事实证明,温凉不说话也挺行的!
所以说还是当石头最好了,冬天不怕冷,夏天不怕热。
无论如何不要做狐狸,毛厚,招眼,齁热,切忌祸从口出!
(3)
其实我觉得温凉这细致劲儿倒挺适合接小井仙子的班,给王当个小秘。
加上她那么八卦,知道好多事儿呢!
“对呀!我还知道王很多秘辛,你要听吗?”
温凉玩转着手中的空杯,眼神专注地盯着杯上的花纹。
我呛了口茶,忙不迭说:“不不不,咳咳,不用了!”
因我起了话头,大家竟饶有兴致地讨论起了小秘书的合适人选。
温凉把我的话堵了,自然没人再敢提她。于是有人就戏谑起阿布,撺掇他去应征。
这狐狸犹自半死不活地趴着,竖起一根手指给温凉看。
“一颗海珠子,说定了,给爷揍丫的!”
二话不说,温凉就把大哥的脑袋打飞了,远得都看不清抛物线的轨迹。
这断头鬼,永远招惹最不该惹的人!
又一壶茶凉,温凉起身先给宫宫添上,顺便问他:“你不试试?”
宫宫一杯茶都打翻在小歪裤裆里。
从没见宫宫这样失态过,必有八卦!
他还张皇着,嘴角抽搐:“你认真的?”
温凉正替小歪擦拭,还好他新画的油彩不惧水。
“省得你老觉得欠他的,也算以身抵债,两清!”
我的八卦心啊!改明儿一定得跟温凉好好打听打听这笔“债”。
却听那边宫宫幽幽然道:“得了吧!我宁愿慢慢还,那位喜怒无常的主可伺候不起。”
“莫非你实是不耐烦着官服?”
温凉一语中的,宫宫双颊微红,十分刻意地扭过头去:“讨厌!他不许见我抹胭脂。”
原来如此!
所有人都换过一副深以为意、渴求一见的神情盯着宫宫,羞得他一跺脚拽了把边上的小歪。
“这货去最好了,他祖上侍奉过皇帝!”
这话托大!小歪祖上确然进过皇宫,不过是作为玩意儿摆件,远远谈不上侍奉。
对于这种出卖朋友的行为,小歪貌似有些惯了,并不着恼,就是淡淡递上自己的茶给宫宫:“润润嗓子吧!上火口干。”
我开始理解了朋友并不总是志同道合,有时也是水火相容。
(4)
几乎每个人最后都被人提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