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真是蜗牛笑乌龟动作慢。
口中仍有沙砾,易河恼问:“那冉剑客为何在此?”
早料到他会反驳。
冉阳应声:“这是冉某未来妻子的居所。冉某在,是理所当然的。”此话一出,本在一旁看戏的陆从致握茶壶的手一住,缓缓地抬起头。
易河一身狼狈教她想发笑。
而冉阳的话教令她挑起眉头,勾出一丝不悦。这男人真是雷打不动,只认准自己,不顾旁人拒绝多次。有时候真是拿他没办法。
她水眸一转,想看易首富如何作答,因此没有出声责斥,继续沏茶。
“呸呸呸!”
不知是吐沙子,还是吐槽某厚颜的男人。
易河跨出一大步,无视一身沙尘:“易某听闻天青庄庄主已备好聘礼,前来无类社下聘。不知我家妻姐何时成了冉剑客的未婚妻?”
是啊!
陆从致在心中应道: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事实。
冉阳脸空一绷,抛去江湖剑客的身份,狡滑地回道:“易当家日理万机,琐事繁重,哪能事事兼顾。”
“冉剑客是……”
“……”
两名大男人你一言,我一句闹得不可开交,各不相让,扯着虚构的说词。亭内的少女搁下手中的茶壶,起身离席,转入屋内。
久久,两名像孩子般争吵的男人,方惊觉院前只有两人,他俩互瞪了一眼,甩袍各自回到自己院落。
是夜,一顶华丽的软轿悄然直入照水居。
是暗黄且昏暗的灯光中,隐隐见一名着墨蓝长衫的少年下了轿,他步履轻盈地入内,整夜不出。
三院之隔的冉大剑客因此一夜无眠,气红了眼,可怜的刹笔楼主只得坐陪,一直无眠到天亮。
两院之遥的易首富则坐在桌前一边喝酒一边思念他的爱妻。姓郁的来得正好,省得他费时去寻,甚好甚好,一举两得,一次处理干净。
照水居内室——
一白一蓝的两人靠窗而坐,短榻上摆着热茶,但客人却无心欣赏。陆从致忽地出声说:“易河来了!”
闻言,郁青略怔,清雅的脸容一暗,她强行收起散乱的心魂,说:“那就麻烦了。他若见到我,怕是要瞒不住的。”
“是瞒不住你的身份,还是你的肚子?”陆从致不客气的拆穿郁青想一直隐瞒的秘密。
“姑娘!”
郁青恼瞪了她一眼。
从致继续说:“我虽不曾嫁人,也不曾经人事,也知你的肚子一天一天变大,届时想瞒也瞒不住的。且外公好像故意为难我们呀!我不认为他真心为了冉阳着想,但想要挫一挫我们的气,倒也是事实。”
有这位聪明又有才学的老人家插手,她的把握不大。
见郁青无语,她又言:“青丫头,我嫁人与否,倒没关系。只怕你的肚子瞒不住。”
奸商果真是奸商,成亲不过月余,便瓜田李下,有了子。
郁青急着用天青庄庄主的身份娶她,也不过是为了让她肚子里的娃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料不到阻碍重重。
郁青睨了她一眼,骂道:“还不是你太诨了。要不然外公怎拉着外人也要挫你的锐气。不过就是一坛‘云中醉’,瞧你俩一老一少都斗成什么样了。姑娘,你就不能礼让老人家吗?”
半年前,因一坛“云中醉”的名酒,爷孙两人都想独享,故展开了一连串的争斗,只为了让对方心悦诚服的让出一坛酒。
陆从致一抿唇,回道:“哼哼,青丫头,这你就不懂了。我若然随意认输,估计外公会更生气呀!”
“就是好胜,还想寻借口。”
“哈哈……还是你懂我!”说罢,从致一把靠着郁青,小手往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肚皮叹道:“哎哟,往后多了个小鬼,你的眼里或许就没有我了。”
郁青拉开她的手,说:“养一个是养,养两个也是养,哪分彼此呀!都是一样是不听话的小鬼!”
她嫁入易府一心想离开,一时忽略了她那“丈夫”的胃口,珠胎暗结,知时已晚。权衡后,她决定留下孩子,一是天青庄需要继承人。二是姑娘也得供养,万一哪日她先走,总得有人顾着姑娘,她才放心。
噘起小嘴,陆从致反对。“我才不是小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