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当时错过了什么线索。”
手中的茶又凉了。
陆从致不曾喝一口,又推开茶杯,声线一冷。“我追问过母亲,但她不说。丰叔呀,你是因为对我母亲有情,还是对我父亲有情,方无怨无悔地继续守护我?”
“砰!”
椅子往向倒下发出一声巨响,而对座的中年颤颤地站起身,不知是怒,还是惊。他语不成调地骂道:“你……你……你胡说……胡说八道什么。我又……怎么……”
不管是对陆雪有情,还是对柳七有情,都是天地不许,道德不许,他自己也不许的事。这小娃怎能,怎敢当面质问他。
“你嘴巴可以不承认,但你的心呢?”
陆从致却不愿就此放手,继续逼问:“可有问过你的心?你的心又偏向哪?”
“闭……闭嘴!”
周辽怒吼一声,却见那陆姓小女子,嘴角一扯,“你害怕什么呢?我又无法逼你承认什么。”
“你……你——”
周辽被她直面捅了一刀,心思激荡,又无语反驳,一咬牙甩袖离去。
冉阳本在大堂靠窗的位置,埋首处理弱水楼的业务。凡是重要的业务虽是他亲自批改,方能实施,他一路外出之时,账册或南家,弱水楼的事务都是由于景居中送返。
清晨细雨纷扬,无法赶路,暂时在客栈歇下,他便着手处理业务。
这会闻得楼上的声响,忙疾奔查看,却见丰叔身影一闪,已消失于细雨之中。他冲入陆从致的房间,见她撑开叉竿,将紧闭的窗户推开,让春风春雨飘入室内。
他仔细的观察她冷然的脸容,瞧不出一丝有异。
“下雨了,天冷。”说罢,手一扬,收起叉竿,重新关上了窗户。
陆从致转过身,不再关心窗户的开关,淡淡地看着他。“冉爷事业繁重,上来有何事?”见他扶起倒地的木椅,一脸好奇。
“丰叔怎么了?”冉阳问。
她答:“他有事先去处理。”
“需要等他回来,再出发吗?”冉阳边问边摸了一下茶壶,发现水已凉,转身到门外唤店小二要了一壶热水。
这女子嗜茶如命,怎容凉水配茶。
换下热水,将茶杯推给她,冉阳再问:“什么事这般着急?不需要等等?”
从致将茶杯握在手中,热气又熏起,雾气飘散。“自是他的私事。我们继续上路,他若处理好了,定会寻来。”
答得一字不漏,探不出问题。
冉阳也明白,若陆从致不愿透露,他连个理由也探不到。与她闲聊几句,见她无异色,唤来于景守在门前,他继续回到大堂继续处理账册。
看着紧闭的窗,温柔的春风止于窗外,如柳絮的春雨润湿了窗棂,却已与她无关。
陆从致一直握紧的小手,终于张开了,手心中躺着一纸短笺,寥寥几字,却关系到她的一生。
冉阳,这一回我不惜气走丰叔,只为了与你作个了断。输或是赢咱们走着瞧吧!你以为与我订下婚盟便一了百了吗?!
她燃起烛火,将纸笺化为灰烬。
作者有话要说:
闲下来重新瞧瞧这文,真是吓坏了自己。好想重头修改……呜……冷静了几日,还是想将它写完,来年杂事多,也不知有没有静下来写文的时光。
且一但断了,很难接上。
不论如何还是先把此文写完吧!!不好的地方,请见原谅!!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雨后的碧空如洗,蓝中泛着青绿色调,天空显得又高又远,几乎无可触及。
一如眼前的小女子。
离开丽水已两日,他俩落脚于一处无名的小村庄。在一处朴实的饭馆歇息,昨日因又骤雨,拖住了步伐。
他们靠窗而坐,一桌佳肴,却无人动筷。
冉阳挟起一柱青菜放在她的碗里,说:“吃一些吧!”
那靠在窗边的白衣女子只专注于雨后的窗景,轻摇回道:“季节变更,我本就吃得少。不必管我,你多吃些吧!”
与丰叔吵架后,陆从致这几日病怏怏的,缺了几分生气。
他不明个中意味,也劝过好几回。偏她提不起精神,连与他吵嘴也兴趣泛泛。若不是确定她与丰叔的情谊,他都要怀疑他俩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