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妻有理_作者:萧兰错(35)

2018-01-04 萧兰错

  况,他万家一门两汉,家中无女子。新娘若不见,他上哪去找个不怕流言,敢嫁入易家的女子赔给爷当妻子呀!

  头可断,血可流,夫人只有一个。

  陈帛瞪大眼,张开双臂,回道:“我管你是宿于荒山,还是野山?总之不能进去打扰我家姑娘。”

  青姑娘下令:不论如何手段一定要拖延出发。

  “你这蛮横的婆娘。我……我……”

  万名边骂边于虚空中挥拳,恨不得一掌打昏这名无理的小丫头。

  婆娘?!

  陈帛长至一十有八,自小喜营商,常在外行走。连亲事也未订,竟被一名粗汉恼骂是婆娘。

  真是“佛”都有火呀!

  一只深蓝浅履不客气地踩上某人的大脚,小手一探不客气地扯下他土黄的衣襟,骂道:“谁……谁……你骂谁是婆娘?谁是你家婆娘呀?你这只不要脸的大熊,竟敢占本姑娘便宜,啊!”

  万名一慌,竟被她扯弯了身,涨红了一张凶脸。

  他三十有一,却不曾与任何一名女子如此靠近。少女清甜的柔香窜入鼻端,教他无法适从。

  不顾万名困窘,陈帛揪着他的衣衫,大声谩骂。

  “万领队,姑娘说身体已好了,可以出发了!”一名小丫头行近高声道,阻止两人在门前的一场闹剧。

  陈帛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方松开手,她一甩头,旋身入内。

  被留在原地一脸莫名其妙的万名,真是有钻狗洞的心呀!这小丫头片子,太……太欺人了……

  呜……

  初八日,黎明时分,天仍未亮,灰朦笼罩着一切。

  一匹快马疾奔于无人的官道,马背上隐隐有两道身影,可分辨是一男一女,两人于黑夜中赶路。

  马儿越过山路,来到一条小河边。

  此时,天色已转亮。

  马背上的青年将身前的白衣女子放下。白衣女子不胜一路疲劳,竟踉跄几步,方站稳。青年一拍黑马,让它自行到河边喝水,他站于一旁笑看女子的窘态。

  女子挺直腰背,不理会他,转而走向河边。

  她扯下面纱,用冰冷的河水洗拭着脸上的脂粉。

  昨夜只来得及换下一身红衣,却不便清洗。那层油腻脂粉残余于脸上,又沾上一路的风尘,着实令她难受。

  她向来不喜涂脂抹粉。

  昨夜那一场戏大抵已成功。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早将一切准备妥当。代替她的女子已收下银两,估计一完事,早已隐去。

  而不论他们不论如何搜查都不会有一名唤“莺莺”的姑娘,因她根本不存在。

  朱敏讷,你可知色字头上一把刀。

  这一回,量你有千般本领,也难自保!哼!

  “吃点吧!”

  有人靠近,递出一块干硬的厚饼说。

  陆从致掩回面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一脸漠然地扫过眼前这块如石头般硬的粗饼。她冷讽:“这是石头,还是饼?恕小女牙口不好,无法领受好意。”

  闻言,阿阳也不怒,将粗饼又收回行囊。却在下一瞬,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扯近——

  从致恼道:“作什么?”

  毕竟昨夜被他无端啃了几口,她也不敢掉以轻心。从前在梅院内任她如何挑逗,作恶,这人如一根巨木杵在原地,连眼都不敢乱瞧,哪还敢胡来。

  现在嘛!

  倒如一头放飞自我的雄鹰,不知自己会不会成为它的猎物。

  阿阳不答,只是探手扯下她的面纱,露出那微瑕的半脸,再亲昵地替她系好。

  他还是习惯她这张微瑕的半脸。

  昨夜……

  他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渴望,放纵了自己。

  着实不该呀!

  他不该贪恋她的美,强行品尝她的滋味。

  这销魂蚀骨的滋味已入口入心,教他如何忘却?

  梅院内半载朝夕相处,他总以为自己不为她所动。

  她的美是毋庸置疑的。

  而自己却不是只看外貌的肤浅汉子。他梦想着有一日能碰上一名聪慧能干,胆大心细的奇女子携手相伴,对酒当歌,结伴江湖,快意人生。

  而她却过于娇柔和脆弱。

  早被自己否认了。

  易河简直就是阎罗化身,与他沾上关系的女人,有哪个能活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