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改口风,忙言:“有金掌柜保证,那就没事啦!”
“是啊是啊!”
“是啊……”
“这位大爷,女人是拿来疼的。你可别太欺负这位小夫人,万一哪天受不了跑了,瞧你心疼不心疼!”也有群众出言损道。
被陌生的男人搂于怀内,虽抽泣,却不退不闪,哪里像是被掳呀!肯定是小两口吵架,一旁的大娘也是过来人,也就不作怀疑了。
阿阳松了一口气,抱起从致飞奔回房。
一入房内,放下她,责斥道:“姑娘你若再胡闹,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从致一听,泪水一住,反问:“你要如何不客气呀?是你先掳我于此,我回去是正理。现下那边有人劫新娘,要是青丫头有个万一。这笔账我定会找你算!”
“只是几名小贼,胡闹一场。新娘没事,迎亲队伍继续南下!”阿阳解释,见她面纱湿透,探手除下。
过分精致的脸容竟挂满了泪痕,演得入目三分,教人不舍。
忍不住探手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从致不客气地拍掉那只无礼的大手,道:“我劝你尽早送我回去,要不然往后定有苦头吃。”
阿阳自嘲:“我现在已经吃苦头了,哪需要往后呀!”
“怕是还不够苦吧!”没苦到你喊救爹唤娘,继而放手。她的信很快会送到青丫头手中,援兵会到的。
陆从致,别急!别自乱了阵法。
阿阳也不反驳,苦是够苦了。只是有她这甜人儿相伴,再苦也掺着甜,他这是苦中作乐,自找罪受呀!
不等他反醒过来。
“啪”地一声,阿阳脸上多添了一道五指大印。
他捂着脸,恼问:“你……你为什么打我?”他堂堂男子汉,江湖一大剑客三不五时被她这小女子甩巴掌,都成什么事了呀?
“不是说我顽皮吗!”
从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回道:“我可以更顽皮。要不要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易河终于上线!
第17章 第十七章
春已回大地,料峭仍未退。
宽敞的官道上一队人马整齐有序地路过,大红的旗幡飘扬于几点嫩绿之中成了官道上唯一的色调。
红绸,婚旗,四处张贴的喜字,是一队迎亲的队伍。三里的锦红,骏马数匹,护卫近百,妆奁二十来车,又改花轿作马车。
定是豪门贵公子娶妻。
领头男人又高又壮,型如一头大熊。
他忽地扭头一扫,一道熟悉的黑影从后追上新娘的马车,奉上一帖匣。车帘探出一个机灵的小脑袋,伸手接过搂入怀内。
那人完成任务,夹紧马腹退下。
一日总有几回有人快马加急送上各地的账册,说是夫人一直料理的生意,无法搁下。多见了几回,万名也不在意了。
他双眼一直,那胆大包天的小丫头接上他的目光,向他摆了一记鬼脸,得意地钻入车内。害他眼下的蜈蚣疤又隐隐作动。
他握紧拳头,恨恨地骂了句:死丫头,哪天落在爷手里,叫你好看的。
那死丫头却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一钻入车内,对车内的女子道:“姑娘,沈大哥的急件。”
车内的女子身穿大红嫁衣,只是头上价值连成的花冠暂时搁下收入妆奁。头巾也退下,脸上未着妆,她轻靠着车窗,身子随着车微微震动,从窄小的缝隙中看着窗外的风景,陷入沉思。
陈帛的话,仿佛不入耳。
见她没回应,陈帛提高音调,再唤:“姑娘!”
郁青一抬眼,不解地看着她。
“沈大哥的急件。”
陈帛边说边将帖匣递给她。
郁青接过,轻轻地打开,垂眸见里头躺着一封信,封泥未干,看来送得很急。她此时的心思却不在信上。
不愧是跟在她手下做事的左右手,一瞧她脸容一沉,便觉有异。遂问:“姑娘在担心昨日的事?”
昨日路上跳出几名贼人,持刀打劫,更扬言要劫新娘,给队伍造成小混乱。尤其是妆奁段已乱成一团。
青姑娘见此,披上红头巾,跨出车舆,踏在老板儿,出言指挥后段秩序。
而前方的万名很快将小贼擒住,派人扭送当地的衙门,而青姑娘无可避免地落在众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