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冉爷,不知打从哪冒出来的江湖剑客,凭什么口出狂言认为自己能够将她带回家供养?
她可是陆从致,陆雪之女。
从致一心以为能吓退这名狂傲的剑客,不料他竟掀开锦被,大手不客气地扯开她的衣衫,露出一截雪白的肩膀。
“你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脱她的衣衫。
狂傲的剑客淡定地答:“替姑娘换药呀!”
“可别告诉我,这儿连个丫环或大娘都寻不着?”非得他一个大男人替未婚的女子脱衣换药。哼!
大手解开白绷条,她这两日脾性大,不止一次扯裂伤口。药虽好,但伤者不配合。他边解边答:“既便是女子,我也不愿她们瞧你的身体。这可是只有我能独享的福利。呀!”
这疯子!
咬牙。
再咬牙。
她自受伤后,伤在肩膀处,衣衫轻掩,若然此时反抗便春光乍泄,养了别人的眼。且又让这疯子寻到借口胡来。
她闭目,咬牙忍耐。
她口中的疯子,见她僵直身子,大手故意滑落肩胛,粗糙的指尖缓缓扫过,引得女子身子一颤,几乎逸出声音。
男人的手又烫又热,如火般。而少女的美背如脂如玉,体温偏寒。热火遇寒冰,到底是相融的。
“疼吗?”他怜惜地问。
箭伤虽只有一指之宽,但血肉模糊,伤口极深,怕结疤也会留下不太好看的伤痕,实在是美玉蒙瑕,教人婉惜。
“冉爷,拿箭来试试便知。”谁背上开个洞,是不疼的。简直就是废话。某疯子豆腐吃透,还有脸问。
换好药,拉整她的衣衫。他翻身躺下,凑近。
两人四目相接,你眼缠我眼,不舍退开。
冉阳说:“你的刺虽小,但扎到手还是疼的。姑娘何必时刻张着刺呢?”
“怕疼,就别碰。”
他一移,宽额抵着她的小额,将春阳隔于外,烫热的气息喷上她的脸。从致想退,却被某只大手扣住后脑,无法动弹。
“一会,我们就出发。”
从致一惊,忙问:“去哪?”
“我家。”
他一出江湖不论朋友或仇家都汹涌而致,确实不妙。
六婶娘行动不便,而姑娘又受伤。权衡之下,他雇了一架马车尽早将姑娘带回家了结六婶的心愿。
若等丰叔赶上,就为时已晚。
他武功虽高,但面对丰叔这位江湖老前辈,他的把握不大。
这一方冉阳下定决定带从致回冉家。
而另一方有人按捺不住,自上回闻得齐五遇劫,便一路尾随着易家迎亲队伍。一路见劫匪层出不穷,虽被万名全都打退,但护卫并不完美。
若好好图谋劫新娘,也不是不可能的。
谢尚翻开海洲的地图,脑海满是齐五姑娘微瑕的半脸,这般绝色人儿实在教人心痒难耐,难耐呀。
怎忍她落入易家,当短命的新娘。
倒不如劫之,再假死,一切神不知鬼不觉。易河克妻有名,再克一名也不是事。哈哈……就这么办!
若说之前大家都是按兵不动,现下却是各有打算,各出其谋。这日,刚到海洲的吉祥客栈二十一号。
金护卫带着账册前来。
郁青心中又愁又闷,有口不能言。时日无多,而姑娘那边没有半点消息。丰叔若知姑娘有难,不可能不救?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再拖下去她真要嫁给那克妻的钱鬼易河。她向来不待见他,好感全无,怎能嫁他为妻,简直半夜都会吓醒。
金护卫放下账册,却不退下。
郁青问:“还有事情?”
“林护卫传信言,说朱谏言暗中寻访名医,病于床榻间,已有几日不上朝。怕是染上了花柳之症,已束手无策。”
“当……当真?”
金护金点头说是。
朱敏讷官至参知政事,为枢密使,他为人向来小心,明知景光帝最不喜官员寻花问柳,他竟无端染上了暗病。
不可能呀!
到底是什么国色天香才能让他这样的老狐狸落套?这其中有一根主线,不知落在那个角落让她一时牵不住。
等等……知晓她的身世,知晓她和姓朱的恩怨,这世上除了主母,便只剩下姑娘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