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郁青只觉全身酸痛。
摸索起身,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又窄又小,刚落了半夜的雨,此处阴冷潮湿,待久了遍体生寒。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前来。
她只能自救。
幸好那些贼人认为她手无缚鸡之力,并没有绑起。夜太黑了,无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教人摸不着方向。
郁青靠墙而坐,累得不愿起身。想她聪明一生,却将自己陷于危险之地。她庆幸遇上此情况是自己,而不是姑娘。
刀疤男呀刀疤男,没料到你的本事也只有这么点儿。
再过一日就能解脱了。
怎半路又出差错?
贼人的目标是自己,脱掉嫁衣也瞒不过,但不知大家的情况如何?
郁青无奈地想着,又困又累,竟沉睡过去。
她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舒服的床榻间。微睁眼,窗外透进温暖的阳光,刺目又耀眼,应已是中午时分。
她睡了多久?
揉着发疼的脑袋,拧紧眉,猛地有人突然窜出在床前,一脸阴寒地盯着她。吓得她惊呼一声:“啊!”
只听见那人说:“醒了。齐五姑娘?!”
他很生气。
说怒已无法形容他此时复杂的心情。
什么贼呀,若要劫人难道就没有聪慧点手法吗?要劫就得将人劫走呀,藏在民家地窖有何用啊!
便是将他们腌渍起来,再风干,也不能解他心中的恨。
“这是哪里?”郁青问。
她又累又饿,声音自然又轻又软,轻柔得不像话。
眼前的青年又是谁?
她不曾见过。
他轮廓好看,精雕细琢,脸容又俊又雅,但给人感觉却阴森恐怖,一瞧就是不好惹的主,标准的笑里藏刀。
青年的目光自她的小脸移开,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江南易家。”
“啊!”
郁青尖叫一声,只觉晴天霹雳,轰得她脑袋发涨。
那双幽深深,带着冰冷的眸子直盯着自己,让她头皮发麻,直接发出危险警告,让自己远离他。
“你……你——”
青年轻俯身,浓眉轻皱,直接丢下一枚炸/弹。“齐五你胆子这么小,有自信当我的妻子吗?”
妻子?!
这混账说什么鬼话呀!
玉……玉面修罗。
他就是易河。
他就是易河呀!
郁青因惊吓过度,一时寻不着言语。
现下到底在唱哪出戏?
不过一夜之间,她又怎直接入了易家?
两日前易河收到信息,有人半路劫新娘,他高兴都来不及。消息走漏被父亲得知。他觉得泄漏消息的人肯定是寒仲秋这为恐天下不乱的账房先生。
果真父亲命他前来海洲护妻。
可恨贼人劫妻不力,不肖几时辰便救回。万名怕再出意外,强行用马车将昏迷的新娘用马车直接送回易家。
他无奈只能策马回府。
易河见她惊魂未定,不说一句安慰话语,只冷冷地瞪着她说:“齐家老头养出这么胆小的人,也敢往我这里送。钱,真是个好东西呀!哼!”
他转首,对屏风外守候的寒仲秋说:“不管了。反正是女人嘛,能生养分就行了。仲秋,你去准备一下。我今晚就成亲,拖着也没用,免得老头子今夜又跑来找我念经。他要孙子,我来生。”
寒仲秋忙应声:“属下明白。”话毕,动作迅速地退下,生怕主子又改变主意。
又瞅了郁青一眼,轻摇首,他转身准备离去。
这死钱鬼在说什么鬼话?
他要和她成亲,且就在今晚。
谁许?
“且慢。”郁青唤住他。
易河脚一住,扭头看她。见她小脸虽带苍白,但双眼闪着逼人亮光,与刚刚一副惊如小兔的模样完全相反。
这就有趣了!
“舍不得为夫呀?”他笑问,轻抚一下自己的脸。这张脸深得女人喜爱。有时候长得太俊,也是一个烦恼呀!
郁青从榻上坐直身子,一头乌丝披散,虽知现在装扮不适宜,但实属无奈。
闻得这疯子一言。
她不禁轻哼一声,压下胸腔的怒火,回道:“小女,还不是您的妻。易公子请慎言。”
“现在不是,等天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