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阳在前院练拳,虽是简单的招式,却拳拳生风,行云流水,甚是好看。树荫下一张短榻上靠着一名白衣少女,她从容地趴着,看云看树,就是不看那耍拳的青年。
她背部的伤早已愈合,偶尔有些痛,但已无碍。
可恨某个武功高强的大剑客仗武欺人,不许她离开。
这两日她使了很多办法都不凑效。或许是因在梅院日夜相对半载,他对自己的性情也有了解,因此不好对付。
还是他本身就是相当难缠的人!
唉!
冉阳你怎天真地以为我会为你一句“我的女人”而留下。
阳光下那人的身姿是如此魁梧,肩宽腰圆,体态均称,勾着你的目光。
一见心上人,晓是赵小名这般粗蛮的个性,也化成绕指柔,只想臣服于他脚下。她的目光满是爱慕之意,一住脚,光是看着,不敢出言打扰。
而身后的南四见此,胃又酸又涩,差点吐了一口苦水。
大姑娘思春,真教人手皮发麻,尤其这大姑娘还是与自己一块长大,当成是男娃般的赵小名。
刚刚才对自己挥剑要杀要剐。
这下竟花痴般的痴迷着大哥。恶!
女子妒忌向来直接明了。
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目光射向自己。
从致将目光自蓝天白云间拉回,水眸一描,迎着那红衣劲装少女。女子与女子的较量,一眼便知高低。
赵小名恶恨恨地瞪直眼。
覆上面纱的女子,只露出一对妩眉的水眸,这双眸子胜却世间无数,便只是一双眸子,将女性的媚一展无遗。
赵小名哪是对手。
只恨恨地调开眼。
恼骂:狐狸精一名,好人家的姑娘哪会长着一双勾人的水眸,也不知是打哪个烟花之地来的。哼!
而那被她暗讽为狐狸精的白衣女子,看了她一眼,却有不同的想法:反正对着冉阳也无聊,正好撞了个人来,拿来打发时光也不错呀!
她缓缓地直起身子,忽地手一扶肩,痛叫一声:“哟!”
本来集精会神练功的青年一听,刹住拳头,大步走向她,亲切地问:伤口又疼了?是不是又扯伤?”
从致咬唇不答,似乎真的扯疼了伤口。
冉阳一急,想掀她衣瞧瞧伤口,却被从致按住了。“没事,估计坐久了,肌肉发麻,我一会就生疼。”
“哈哈……”闻言,冉阳一笑,温柔地搂住她,给她调整一个舒服的位置。“姑娘怎不懂自己转身呀,像个孩子般。”
又问:“还疼么?”
“不了。”
两人旁若无人互动,你浓我浓,教人刺眼。
身后,有人忍不住轻咳一声:“咳……大哥!”
冉阳转身见是义妹赵小名和缩在一旁的南四,眉头一拧,直觉准没好事情。小名义妹对自己的那点心思,他不是不懂,一直当她是妹妹,又怎可升起别的念头。
“哦!小名你来了!”他直接忽略某人。
而某人却异常安静,不愿提醒某人自己的存在。他口中默默自我催眠念:我是风,我是雨……你们看不见我……看不见……
“半年不见,大哥可有想我呀!”某义妹问。
某义兄答:“想。很想各家的兄弟姐妹。”
握剑的手又一紧。大哥像石头一般不开窍,真是让人恨不得凿几下,明明刚才对这只白狐狸这般温柔。哼!
“大哥,这位姐姐是谁?怎没见过。”赵小名问,语调掺酸。
“呃……”
冉阳一怔,心想该怎么介绍从致为好。说她是齐五姑娘嘛不妥,说她是陆从致嘛不当,只能说是——
“这位陆姑娘是大哥的客人。”转而又对从致介绍道:“姑娘,这位是我的义妹小名。”
客人?!
劫回来的客人。哼!
从致挑眉,问赵小名:“不知赵姑娘年岁?”
“我十八。你呢!”
“小女,今年十七。真当不起姐姐一词。赵姑娘可别折煞小女。”说罢,想从榻上起座,冉阳忙小心扶起她。
见此,某义妹忍不住酸道:“大哥对客人可真好啊!”
冉阳尴尬了一脸,假装没听见。
倒是某个念头却突然闪进了陆从致的脑门。现下首要是离开武功高手云集的南府,这样才有逃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