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想?”花月夕眯起眼睛,“剑是剑客的生命,你竟如此轻视剑术,亏你也是江湖中人。”
玉凌霄叹道:“我早已不是什么江湖中人了。”
花月夕冷笑,“没有人能逃脱红尘牵绊。”
玉凌霄道:“烟雨红尘,不过过客而已,何必太痴?”
花月夕道:“红尘过客,一剑足矣。”
话音刚落,寒光一闪,纯钧出鞘。
三尺五寸的剑锋,光华闪耀,如芙蓉出水。
“好剑!”玉凌霄微笑赞叹。
一阵冷风扑面,寒意直浸骨髓,映着纯钧剑的剑气,凛冽非常。楚家庄的庄客们以为是纯钧剑出鞘的寒气,但那寒意逐渐加重,甚至连花月夕都震惊于那寒意之甚。
玉凌霄知道那寒气的根源,回头道:“冰雪寒源。”
如同回应他的话,在春天转暖的天气里,冰花雪屑突然飞满天空,两个白衣女子从天而降,飞身落在玉凌霄和花月夕中间。
虽然年过四十,她们依然美丽,甚至更有了成熟女性独特的韵味。只是面容冰冷,毫无表情。
玉凌霄上前一步,拱手道:“如雪姐姐,如凌姐姐。”
如雪上下打量玉凌霄,“十年不见,玉公子风采如旧。你现在已经天下闻名,没想到还能记得我们?”
玉凌霄苦笑:“姐姐取笑了,初来楚家庄,琐事缠身,未能拜访宫主和姐姐,还望赎罪。”
如凌冷笑道:“玉凌霄,你少在这里装,你来这里已经这样久了,真的没有时间?你不过是不想去罢了。难道你没有心么?十年前,宫主为了你,多次身受重伤,不惜性命与陆正威一战,只为能伤他一分,你的危险就减少一分。那之后,她功力大损,几乎丧命,而你却突然隐退,对她不闻不问,甚至都没有与她见上一面。你可知道,这十年,宫主未出佳仙湖一步,心灰意冷。你从此再无音信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你已经复出,竟然还一味躲避,就算你心有所属,宫主对你的心意,你也该感念才对,你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人说你最重情,你又何尝重情?你不只没有心,简直没有心肝!”
她越说越激动起来,冷若冰霜的面颊微微抖动,眼射寒光。
如雪拉住她,“如凌,你冷静一下,我们只为与他讲道理。”
玉凌霄听罢,只是点头道:“我欠冷岱罗的,今世也无法还清。”
如凌怒道:“呸!你有何颜面说这样的话!”
靖超尘无奈叹气,楚福与柯易平、小石头等人面面相觑。
梦清风看看师父,又看看如雪如凌,右手不自觉抚上腰间的银鞭。
花月夕冷笑一声,纯钧入鞘。
与此同时,如凌广袖间突现丈许白绫,带着严寒的霜雪,瞬间向玉凌霄飞射而去。
银光一闪,梦清风手中的银鞭也以惊人的速度窜出来,那力道准头绝无仅有,正缠住白绫。
纯白衣袂轻舞飞扬,如凌与梦清风同时身形闪出,真气相遇,耳边但闻爆裂之音。
“清风小心。”玉凌霄在身后道。
梦清风手提银鞭,回头颔首。
此时的梦清风已经与如凌战成一处,白绫上下翻飞,寒气逼人,而梦清风的银鞭,挥出的是精妙如繁花的剑术。
玉凌霄微笑,梦清风确是武学奇才,他十五岁才开始练功,之前无一丝根底,如今竟成为这样的高手。虽说玉凌霄在他的内功修为上下了不少功夫,也不能不说他自身根骨极佳。可惜,患了重病。不过,他的内力也对病情起了不小的压制作用。
花月夕怀抱纯钧,眼露赞许之色。
电光火石间,两人已过了数十招。
如雪袖间白绫一闪,也跃入参战。玉凌霄清眉顿锁,以梦清风的武功,战她二人确有胜算,但他贫血严重,不能久战。
如若替下梦清风也可,只是自己不该对她们动武。
正在思忖,又见剑光闪耀,花月夕的纯钧剑再次出鞘,以冲天之势接住如雪的白绫。
伴着一声冷笑,“堂堂冰雪使者,也算武林前辈,却以多胜少,人所不齿!”
花月夕的剑术大气恢弘,自有王者之势。
双方在庄门前交战,一时间寒风凛凛,冰霜剑气漫天弥散。
柯易平手握着金龙舞的刀把,欣羡之余,却又情不自禁学习其中奥妙。